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和这世界渐行渐远。

吉光开始每天和他吐槽森鸥外的事。

那是早川八月最为迷茫的时光。

人和人的区别，比人和猪的区别都大。

好人都是相似的，善良、正直、真诚的人，很容易就能在这世界找到自己的归所。

“这话应该换我来说吧，明明是这样的地方，却总被人当成丑恶的象征，都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让人恶心的寄生虫啊——”

“就看森先生想不想赌了。”

在左手枪的六个弹槽里填一枚弹，然后举起它对准脑袋。

“黑暗是这座城市最包容的的地方，是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毫不吝啬给予容之所的仁慈之地。”

他们追求的东西，他们自己可能本就无法理解。

丑恶才是他们最熟悉的主旋律。

比如这个人怎么怎么扭曲。

比如这个人怎么怎么变态。

虽然曾经和那人约定过，要好好活在这世界上，可是——他真的能到吗？

站在吉光的角度——他把这个人批的一无是，对与谢野晶心疼的不行。

是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八月也笑了笑，没有说话。

正好赶上诊所里有人闹事。

是因为他是这扭曲的存在——所以才不得到一个归所吗？

有的人则没那么好运，他们没有人引导，野蛮的自我生长，和一切扭曲的元素相伴长大。

这些人又该怎么办呢？

正巧在这个时候，被放去收集情报的吉光不知怎么的，和与谢野晶搭上了线。

那时候，早川八月虽然捡回去了中原中也，笑容里却没有温度。

他机械的重复着既定的轨迹，心中却满是困惑。

盘赌的游戏。

扣下扳机。

因为找到下一个，只是时间的问题。

黑发的男人笑得冰冷，仿佛一条狠的毒蛇，丝丝吐着线。

后来大战结束，森鸥外同样在横滨开了一家黑诊所。

计算成为本能，虚伪是粘着血的面，心中矗立的堡垒，没有人能去，也没有人能来。

“啊啊，你真的上过小学吗？”森欧外如此说，“黑是收了所有光的颜。”

一个光明媚的下午，八月披着甲去森鸥外的诊所打探军情。

就算是丑恶的手段。

就算是这么扭曲的人。

原来也可以这样立足于世界上吗？

那人骂他们都是黑暗里见不得光的臭虫。

“就是因为所有光都被收来，才会呈现黑啊。”

六年前，刚刚和费奥多尔分开的那段时间。

有的人天生幸运，生活在一片祥和的环境里，学会了正常人该有的一切情绪。

费奥多尔的事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森鸥外自然是不会知的。

森鸥外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为什么是我？早川君，你可是挑选了一个足够恶劣的游戏对象。”

比如这个人怎么怎么无情。

赌博……吗。

但是，八月却诡异地被森鸥外引了。

就算一个归破碎，他们也不会恐慌。

偌大的首领办公室里，光影错，照空气中颗粒的尘灰。

嫉妒、愤恨、望。

那一瞬，他好像在森鸥外上看到了自己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