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他们知晓了这一，那个“可以回去的地方”，还会是他的家吗？

“中也……”他说，“我当初说过，我会给你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回来”的地方。”

乌云悄悄将圆月遮蔽，发的影遮住了少年的表情，中也咬住下，垂在侧的左手下意识握，指甲刺，尖锐的痛让人清醒。

那些建立在谎言之上的亲情，会不会就此烟消云散，再也回不来？

中原中也瞬间回神，他怔怔地抬起，刚好对上那双极尽温柔的暗红睛。

每次被那双眸扫过，他都有被看穿了的错觉。

“…”

不是八月，还是作之助，都把他当亲弟弟。

恍惚之间，他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叹。

他的生日不是早就过过了吗？

中原中也不知，他也不敢赌。

今晚月宜人，繁湖静。

“有人让中也困扰的话，我也会很困扰的——所以啊，就想让中也觉到“啊，不是什么事都有我们在啊”这样的觉，但是又不知该怎么办，想来想去，只好把送过的生日礼再送一遍了……”

明明就讨厌上班，却每天早晚归，还想尽办法到了代理主，不工作再忙，都会保证每天有一个人回家……

“我不会言的——”他认真，“我发誓……”

“中也……”青年没有半分异样，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往常一般不知从哪挑一挂着钥匙的手指，“铛铛……生日礼，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放弃自己上学的机会门工作，却掉大半的积蓄给他报了私立学校，担心他被有钱人家的孩排挤，吃穿用度从不节俭。

中原中也的记忆是从八岁开始的，而在那之前，只有永无止境的黑暗，和冰冷的消毒味。

前不知何时模糊了。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风来的气息。

那，划过心脏。

中也微怔，一时说不话来，半天才神复杂：“八月……”

“反正……”八月笑得眉弯弯，一脸“快来夸我”的表情，“机车这东西，中也总是不会嫌多嘛！对吧！”

于是八月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毕竟，他并不是“人”。

中也一愣：“可是……我的生日……”

可他们并不知。

中原中也心脏一。

，他的确都到了。

“对呀……”八月扁起嘴，困倦地半阖上，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最近中也好像总在担忧着什么……”

他是人工异能的保险装置，是个没拉开闸门的定时炸弹，是个扭曲冰冷的怪。

他们给了他一个能回去的地方——他们给他的东西太多太多，而他无以回馈，甚至，不能确定，自己的存在是否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自己连衣服都懒得买，他的衣服却了整个衣柜，逢年过节都会送他礼，家长会从不缺席，听到有人背地里说他没有妈妈，不动声地把那一家都教训了一遍。

他的眉舒展开来，眸里好像蕴着一汪清泉，让人情愿淹没其中。

良久，低笑一声。

就听八月继续说。

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他握的拳——轻柔地指间。

“嗯……”他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