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一向很懂事儿，能陪他他就很开心了，不能陪他他也可以跟自己玩儿。不过今年不一样，晏夕嵘不知的是，那段时间她一门，晏就跟着溜去。

那是个还烧着的烟。

晏磕磕地说：“买……买，我要一个……嗯，大儿的。”

“我长得俊吗？”晏喜滋滋地想，随即又满心忧愁，“不会是因为我买东西，老哄我的吧？”

晏毫无防备，手里的烤红薯摔了去，整个人跟着扑倒在地。他心里猛地一，顾不上上的疼痛了，立挣扎着想爬起来。

大排档老板虽然是个法盲，但也知用童工不行，可他这阵太缺人，晏又只要一半工资，活儿得还一儿不比别人少，那个男人一时没经住诱惑，让晏留下了。

烤红薯还剩下小半个的时候，变故突生，一个人突然从巷的拐角冲来，一脚踹在他上。

他又对老板娘动之以情，低着可怜地说自己从小没爸没妈，家里的梁哥哥摔伤了，两三个月没法儿去工作，再这么下去他和哥哥都得饿死——他没说，这话说来跟诅咒似的，他不能咒。

“过年”。

“我记得你，晏是吧？”踹他的男孩儿嗤笑一声，“那个特别拽的小学生，一次‘保护费’都没过。”

烤红薯价钱不贵，晏手足无措地先付了钱，脸儿红扑扑地接过老婆婆手里的烤红薯，睛发亮，小声说：“嗯……谢谢。”

但他怎么说也是个小孩儿，于“长的嘴馋期”，昨天想了一晚上，早上还是没忍住拿了儿钱来，打算去小吃街转悠一圈儿。

在大排档工作特别累，什么脏活儿重活儿都得，没人会因为他是个小孩儿就心疼他，不欺负他都算好的了。晏勤勤恳恳了小半个月，拿到钱的时候，觉得再辛苦也值了。

“……‘保护费’个！”晏使劲儿推开他的脚，恶狠狠地憋一句，“我不要你保护，凭什么给你钱？”

到转了几圈儿，最后晏停在一个卖烤红薯的小摊前，闻着那香的味，还没说话就先红了小脸儿。卖烤红薯的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和蔼地问：“崽儿，烤红薯买不？”

老板娘为之动容，觉得他是个懂事儿的好孩，于是用了他的馊主意。

可惜还是晚了，那人又踹了他一脚，这次踢在腰上，同时将什么玩意儿扔在他手上。火星一闪，晏只觉得胳膊一，猛然缩了缩手。

“哎，真有礼貌，在那边儿上小学的是吧？”老婆婆笑了，“好孩，长得真俊。”

晏不好意思地低下，小心翼翼地捧着烤红薯，一溜烟儿跑了。跑了小一百米，他才慢慢停下来，剥开啃了一小，心扑通扑通得飞快。

老板娘一开始意见大，生怕惹事儿。晏满心都是赚钱，很乖巧地帮忙了个馊主意——对别人说他是他俩儿的外甥就行。

他听来了，这是

他当即给自己买了一本书，当作这小半个月的奖励。剩下的钱不能，也不能让发现，晏偷偷摸摸地把钱藏起来，打算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拿来用，这样就可以少问要钱了。

尽知有这个可能，他还是十分兴，难得活泼起来，一边珍惜地小啃着烤红薯，一边蹦蹦地往家里走。可惜快乐总是不长久的——这是晏一直以来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