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陪我死，却不能陪我一起活着。

我站在城墙上，恣意地任泪淌，打这喜服的前襟。

吉祥心虚：“他，他走了……殿下也知，他那么厉害，婢哪拦得住啊。”

虽然昨日在城墙上已表明自己是女，但那是为振作士气；为了方便，今日仍是作男装打扮，去伤兵休息问。孰料士兵们见我去了，都默默地将在外面的遮了起来。

陶遥过来和我打个招呼：“亦大人，那位公呢？好俊的手啊，真想结识他……”

我呆呆回到城墙上。

天上星辰闪耀，城下营火，夜风带来隐隐的血腥气味，这残酷之后的平静叫人心痛难忍、百集。

廖辛刚刚传来了消息，昨日桐庐果然也是浴血苦战，直到天黑方才结束。桐庐城门被岐军撞开，但

只要我留在雍国，阿原便不会留在我边。

我皱眉：“温瑞，你切记下回不要这样不经通报就闯来……”

说曹曹就到，帐帘猛然被掀开，温瑞抖抖索索地冲了来。

这孩像是经不起重话，憋了一憋，忽然就哭了起来，跪倒在地上：“殿下，您昨日怎么那样对臣……呜呜，臣确实没用……要是您死在鹿野，臣也不独活……”

起来面对着一堆战后要理的事宜，更是觉得生不如死。真是后悔，早知就不把温瑞送走了，如今我一个人哪忙得过来。

一个士兵红着脸：“亦大人，您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您在这咱们不方便。”

呢？”

魏军经过一夜休整，此刻神抖擞，纷纷忙着刷喂草。

吉祥跟他说不清楚，急得连推带搡赶走了他，然后默默站在我后。

是啊，我要好好活着，连带着他的命一起。

吉祥应是在我后作了个手势，拦住了他。陶遥却不识：“……什么？走了？那咱们去抢他回来！带到亦大人这里！”

吉祥怕我伤心，急忙呵斥：“都瞎说什么，赶养伤，且看你们自己什么时候成亲吧。”

……

我急忙跑下城楼，踩过一地杂、穿过忙碌的士兵，四找寻，喊：“阿原！”

“大人昨日穿着嫁衣可真好看，是要和那位公成亲吧？”

我也笑起来，不想妨碍他们，便走了来，去城外看看魏军情况。

我少不得耐心安抚他一番：“少年人，不要死啊活啊的总挂在嘴边。再说你怎会没用，下我就指望你帮忙了。”

可哪还有阿原的影？

我顺手将工事损失清、将士抚恤计算这些活都推给他，自己巡营去了。

他显然是被打带城后，半途又赶了回来。

他走了。

城墙上的伤兵已陆续撤下，一地的遗也渐渐被运走；城下，魏军已扎好营寨，起了营火，似在唱着魏国的行军歌谣。

☆、前仇

我被这么一打岔，终于回过神来，收了泪：“吉祥，回军帐吧，明日要的事情还很多。”

更有人问：“大人，昨日您那个公呢？”

有人笑：“我都定了亲了，这次从鹿野回去便能成亲！”

众人一阵哄笑。

实在太累了，一夜无梦。

吉祥小心翼翼地过来：“殿下，那公临走时说，请您好好保重、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