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是俞大监后来带过的小徒弟，手不错，对我的份知知底，因此被枳儿派来跟随。

换了是我，与仅仅一千人一同去守城，带队的将领又如此不靠谱，只怕心情更糟。

上一回我骑行军，还是与萧朔在北境之时，扮作侍卫跟在他后，盯着他的背影，不知不觉踏过广袤北国的风雪地，心里什么也不怕。如今路旁风景如画，却并不会有人在前方、时不时回眸一笑，而行去的前路更是结局未知。

虽是少年老成，到底是个小孩。我知他张，宽：“温大人勿忧，岐人如今自顾不暇，未必就会攻打鹿野。咱们到了以后，巩固城防、调整军备，就算开打，廖将军也会引军来援。”

温瑞却了缰绳，白皙面孔上超越成年人的毅：“不，您是陛下的亲人，臣舍命也要保您活下去。”

咬着牙关，然而朝中无人，最终的结论还是由卢奎、温瑞与我一同前去鹿野驻守。

我笑而不答，只说：“巧合而已，若非如此，今日又有谁能同你们一起守鹿野？”

我苦笑：“罢了，军营之中向来只敬军功，况且我也不过是国君的侍卫而已。”

我发了一会呆，隐隐觉旁边有探究的目光。转过来，温瑞正专注看着前方，耳却红了起来。

我止住笑，低声：“既是这样，你便该担负重任。若真有不测，你当陪在陛下边，哪怕……要随他再次离开秣陵。”

是了，他是温氏的继承人，确实不该小看。

卢奎虽年老，看着倒还朗；温瑞却本骑不惯，行军一天下来便累了。我叹气，打神，带上枳儿派来的一个叫吉祥的小内监，学着从前萧朔的样去巡营。

我伸手拍拍他肩膀：“若论艰辛，谁人不是。陛下、安国长公主，哪个不比我吃的苦多？就连你，听说昔年家毁、也曾独自落在码边，在破船中东躲西藏才活了下来。咱们既都吃过苦，来路便不要再回首，但行前路，莫论生死。”

堆堆营火旁，兵士们默默无语地坐着休息，气氛很是沉闷。我气，握腰边佩剑，神饱满地和伍长们招呼。因我了个奉旨监军的衔，人人见了都得恭恭敬敬，不过也看得，那恭敬神并没有几分诚意。

我见他认真模样，先是一愣，而后大笑：“你还是个孩，应该是我来保护你才对。”

温瑞咬牙：“不会有那一天……只要咱们守

若是兵败，岐人再次攻向秣陵，枳儿便只能再次亡；有温瑞辅佐，君臣合力，将来一定还有再起的一天。

温瑞明明累得全散架一般，却不听劝阻，不肯乘车，持骑与我并行。

兵的人东拼西凑，是挤了一千人，跟随我们一起发去鹿野。

他却老气横秋一叹：“臣明白了，您在魏国……孤立无援，定是吃了不少苦。”

一圈下来，吉祥忿忿：“这些人真不知好歹，您是何等份，如今降尊纡贵，和他们一起去守城，他们竟这般不敬！”

他恼怒：“臣已是三品官员，不是孩！”

温瑞，耳的红渐渐蔓延开来，看我的光充满好奇：“您在魏国，明明是……应该住在中才对，为何见过北境战场？那北境草原天气严寒，行军岂不是更为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