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只是着气，将衣领攥。

来到雍王不过数月，归云山的一切，似乎已经彻底离我远去了。

待心情平静下来，我开始仔细琢磨这件事情。古往今来，为争王位勾心斗角互相残杀的事情确实并不稀奇，但是没听过谁非要死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的。这雍王里算来不过这么些人：容烨温厚，且待我不薄，自然不会想杀我；几个妃嫔与我无甚往来，她们自之间也不过平日斗嘴争个闲气，没有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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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打算在半夜时分下去，到太后床前扮作个淹死女鬼吓唬吓唬她，好叫她说些实话，验证一下我的猜测。如果我猜错了，她不是那个幕后派来杀手的人，我便再扮一次鬼向她认错，好好安她一番。

再无人来。

我小啜饮着，泪掉里：忽然无比地想念义父，想念顾家的两个鼻涕娃娃，想念归云山的一草一木，那些自由无忧的日。

这么一想来，不难猜到，这里想除掉我的可能是哪些人了。

我起走，终究觉得不解气，回来恨恨踢了她一脚，她闷哼了一声，没有动。

将全浸在里，我长舒气，随手捞起面的，这才发觉双手在微微颤抖。虽说我算不得多善良，走路从不介意会踩死蚂蚁，还帮寨里胆小的女人杀过，但今日差亲手死一个大活人——虽说是她先想死我的——着实超我的心理承受范围。

初秋的河仍带温，我却觉得寒意袭满全。这秋下御园的大好景致，在我中忽然成了危机四伏的战场。

诗和画见我这副模样，吃了一惊，我只说不小心掉里，混过去，一脸严肃地嘱咐她们千万不要向外透。她们大约也觉察到什么，不敢再多问，只匆匆准备了让我泡澡。

晚些时分，太后和少曦得殿来。母女俩似有话要说，摒退了左右。

发呆很久，听得画走来加，我便让她倒了杯梅茶来。这梅茶的味与顾家嫂给我的味很像，画她们见我喜，便经常备着。

太后在宽大的圈椅上坐下，低把玩着手中的绿玉如意，语气委屈：“你为何认定是哀家的？你是哀家的亲生女儿，又是镇国公主，行事当周全沉稳才是。现今无凭无据的，你不好好养病，却来冒冒失失来指责哀

我再次潜下去看看，那女已渐渐地不再动弹。我心中暗骂一声晦气，打算让她死在这里。想了想，终究仍是不忍心，便潜下将她衣带解开，把她捞上岸来，用力拍打几下，她吐些来，大气，却没力气爬起来。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先不要惊动众人，拧拧衣服，一路悄悄潜行，回到寝殿。

了这件事，我恨不得上就逃这个王，想想仍是气不过，总得把真相清楚。

我让诗找来一女的衣服，耐心地等到了天黑，趁着掌灯时分潜太后中，猫在寝殿角落的梁上。

我便揪住她恶狠狠问：“谁派你来害我？你不说我就扒光你的衣服！”

我看着她这样，觉得可怜又可恨，估计也问不来什么，只得“呸”了一声，警告她：“你此番没害成我，还是自己逃走要。我听说里的人行事狠辣，肯定要杀你灭的，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