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夜辗转难眠。

我盯着那小掌印看地起劲，正想伸手去摸摸，却被老赶到旁边：“去、去，女孩家家的，老盯着个男人看什么看。”

老面如常，慢慢掩上王七衣襟：“你说你家在魏国？不巧老夫却看不顺魏国，平生最为不喜魏国人。你这伤虽重，老夫倒还可以救得。但若要老夫救你，你便对着那魏国方向吐，帮老夫愤。

王七微笑起来，看我一，直起腰来努力向老行礼作揖：“小王七，见过归云山主人。晚辈被人所伤，命悬一线，尊驾若是愿意施援相救，晚辈一生念大恩，必当重报。”

他那白发在月下更显银光，我老远就看见。老和顾家大哥坐在树下石上，脚边放着个酒坛，正端碗饮。

老手，看似随意地在他上拍打了几下。忽然间，他的肤上隐隐浮起一个暗黑的小掌印，看起来就像是被顽孩童的脏手摸了一下。

☆、疗伤

顾家嫂说，义父早年是个颇有抱负的人，能文能武，偏偏仕途失意，便带着一群同样失意的人隐居到这归云山。因和人起了纷争，打斗中伤了内力，伤好后发就全变白了。

他看着我忍气吞声的样，仰哈哈大笑。

我急急奔过去，一把抓住他胳膊，把我刚才救了个山外人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我气得“唰”地一声站起来，酝酿着要踢翻他们的酒坛。

刚天亮，我起来到老房门前一阵猛拍，将他吵醒。再到厨房往褡裢里装了几个馒，就拉起老，急急朝那人藏的山赶去。

王七眉微皱，大约觉得痛，也是不说话。

若在平日，我少不得要还嘴几句。但现在想到要求他救人，我只好乖乖把嘴闭上，任他数落。

老不答话，盯着他打量了一会，仍是一言不发，走上前示意他除下上衣查看伤势。

，形，鹤型螂势，颇有仪态。若不是那一白发，看起来比顾家大哥也大不了多少岁数。

我待要急，他放下碗，拍掉我的手，整整衣袖：“明日你带我先去看看，救不救他到时且看为父的心情。你也不要急着心，没准那人今晚就没住，熬不到明天呢，倒省了咱们麻烦，哈哈哈。”

老“唔”了一声，半晌无语。

我便讪讪地退到一边。

老宿醉初醒，形却不邋遢，在我旁边飘飘似仙地走着步法，冲我连连摇挖苦：“瞧你这步法，练习了这些年，还是走得像蜗一样，毫无仪态。哎，可叹为父的踏歌步绝技，本是独步天下、风采独绝，却有你这么个平庸传人。”

顾家大哥见我要发作起来，疾手快地先把酒坛抱起来护住，打圆场：“怎么会、怎么会，你不是说给他吃了你嫂炒的栗嘛，你嫂的东西，谁吃了都长神，他肯定死不了、死不了。”

这倒怪稀奇的。

得去，王七已然醒了，正靠着岩坐着。我心下一松，拍手大叫：“活着的！义父你看，他果然还活着！”

王七上分明净净，除了些小伤外，没什么受伤的痕迹。

只一盏茶的功夫，我们就能看见那山了。我倒忐忑起来，王七，应该还是活着的吧。

老漫不经心听完，又举起酒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