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久久地抿沉默，龙王再度淡淡开：“怎么，你是要违逆父皇的意思吗？”

“……父皇，难您没有过的人吗？”

“有啊，”龙王拂了拂白的胡须，眸中浮上一丝动容，不过数息那动容便掩了去：“不过她已经不在了，不然你认为现在朕为何坐在这宝座上？”

“位的帝王，向来最是无情。这女的存在，会消磨你的意志，扰你的心思，本就是个祸害！”

“你未免把她看得太重要了，”殿上一声轻哼：“朕知失去她你确实会难过，但是时间会消磨一切，久而久之，这痛就不存在了。还是说，你要为她放弃这王位？！”

苏景昀心间蓦地一颤——如果一定要杀了她才能登上龙族王位，那这王位，他宁可不要！

“当年先帝未曾登基时，上了一个女。这女虽生善良，但天生满煞气，有妖士惑言如若不除去该女，她日后定会贻害神州，祸及苍生，从而阻挠先帝获得龙王之位。其实那女虽带煞气，却也可以随心压制，而先帝听信小人谗言，趁她不备亲手将其残忍杀死。遭遇人背叛，那女本来已经尽数控制的煞气冲外，给日后登上这龙王之位的君王下了一个恶毒不已的诅咒——必须要亲手杀了自己最心的人，永生永世地会那失去至的痛苦。”

“无辜？”龙王嗤笑一声，声音中仿佛有些怒气：“她并不无辜。她让你为她忧心万分，她让你为她赴汤蹈火，她让你承受苦难磨砺，这便是罪过！”

他不懂，在冰风谷的时候如此，现在也如此。为何只有无情之人才能担得大任，如若要治理这天下，不是更应该恤民心，心系苍生吗？这样的大难也算得上无情吗？

“父皇，那是儿臣心甘情愿的……”他扬起脸，注视着上方威严影，神明亮闪烁：“这磨难对儿臣而言真的算不得什么。儿臣只知一个事实——如若没有她，那才是真的痛不生。”

“儿臣不敢，”苏景昀再度恭下去，声音却涩然：“只是，儿臣不明白，为何一定要杀戮？她只是个无辜的女……”

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话，却在他心中激起千层浪。苏景昀又惊又疑地看着自己的父皇，神似乎是在询问。

中突然升腾起一丝不好的预，面隐隐苍白起来，接着便听到龙王一字一句地：“杀了她，你便可以登上这至尊王位！”

“当初杀了她的时候，我也是心如刀绞，以为自己快要捱不过去了。但是，相信我，时间会抹平一切，你会慢慢忘了她，忘记自己曾经那样过一个人。只有杀了自己最心的人，你的心才会如钢铁，不会再为任何人任何事所左右！一个人，和这天下，有什么可比的吗？！”

“父皇，为什么？！”他猛然抬，目光震惊，嘴略微颤抖，仿佛突然间不能言语。

难他的父皇，为了登上龙王之位，杀了自己最心的人？可是，难一定要如此才能证明自己能够掌控这天下吗？

“你以为朕无情无心，其实，朕何尝没有自己的苦衷？”幽幽一声叹息，似乎也包着无可奈何：“这龙王之位，是个诅咒！我青麟苍龙数代民都为其荼毒……”

苏景昀有些不敢置信地跪坐于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