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他的刀若是尝不到祁王的血，那……

柳冀里光芒忽明忽灭，带着肃杀的冷意和灼人的恨意，仿佛滔天浪猛然袭来。他仿佛看见自己提着刀，刀刃上一寸一寸斑驳血迹暗红沉，刀尖上一滴一滴鲜血蜿蜒滴落。

照旧是吃——虽然各国地理不同，风光不一，这的滋味倒都是大相径，无比味。果然，是最能让人们相亲相的。

当初两国联姻，祁王徐徐图之，通过公主逐渐获取了赵国皇室的信任。也用着血淋淋的事实，告诉着世人，所有信任他的人，都将万劫不复，湮灭成灰。

柳冀微微颤抖，脚步虚浮地往前走着，好像不听使唤一般。他望着少妇拥着的那孩，目光里有沉痛的悲哀，仿佛回想起了什么痛苦至极的往事。

莫要忘了鲜血淋漓的过去。

不共天。

如若不是他，母亲就不会死得如此卑微，如此凄凉，甚至一个前来祭奠的亲人都不曾有！她请求那人将自己的神魄凝成一面镜，就是要告诉活在幻梦之中的世人——过去，是用来铭记耻辱的。

短暂的失望片刻，她就释然了，笑嘻嘻地说：“离别乃是人生常事，你放心，我不会难过的。”

仿佛有他在边，再冷再痛的夜也能捱到天明。

“是啊，阿娘！”

母亲说这话的神情，如同梦魇一般印在他年幼无知的脑海之中，和这幻境中一模一样。柳冀的指尖陷掌心，间一片腥甜——都是祁文侯的错！

背信弃义，过河拆桥——一夜之间，举兵大肆攻破赵国国门；血洗皇城，诛杀公主九族；一纸诏书，将王后及其放边疆，永世不得召回！

风微扬，接着就是倏忽漫天的柳絮，洁白纯净地仿佛沾染不上这世间任何的肮脏。

平添了一抹生气。

“川儿，今日之后，我便要离开了。”正当筠川不亦乐乎砸吧着嘴的时候，柳冀冷不丁冒这样一句话。

“不用了，阿娘不累，”少妇抹了把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着边天真地望着她的孩，温柔的笑了。

筠川也是怔忡着看着这一幕。她心中，有了一个逐渐肯定的揣测。

就换自己的血！

少妇僵了一下，手轻轻抚上孩的：“说的是王里的那个爹爹吗？”

这颗心，到底有多狠？

从幻境中来，两个人都极有默契地闭不言。

“之前还在担心你一人行走江湖会不会被人骗，现在想来，我这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他轻笑了一声，却还是从兜里掏一个锦：“我这锦里，可是不曾在市面上

“娘亲，你知爹爹到底在哪里吗？”稚的声音里有着的不解。

或者说，他有心吗？！

没想到，这赵国公主，竟然就是柳冀已经过世的娘亲。

“他夺走了我赵国的江山，屠杀我赵国百姓，借势抛弃了我们母，他不你的父王，这辈，你只能与他不共天。”

“你记住，”她脸上神情依旧柔和，声音却冷得骨：“那个人，不是你的爹爹，是你的仇人。”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血——一定要是祁王的！

“不是说饿了么？一起吃饭去吧。”半晌，柳冀仿佛恢复了过来，神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