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谢，留下来。”裴渊定定地望着他。

裴渊便没有再问。

“阿谢。”裴渊因策狂奔而有些气息不顺，他唤他的名字，五指死死抓住缰绳，心中翻涌地毁灭的暴被制捺下——他不想让自己的模样吓到谢相知。他知自己一旦失控是什么样，到时候他怕他忍不住对谢相知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谢相知对他太过重要，以至于如此轻易地牵制他的一举一动。

红衣青年神带三分浅笑，目光一直落在裴渊上，姿容安静，仿佛等候多时。

燕都放灯有在笺上写下心愿放荷灯中一同随飘走的旧俗，若灯不沉不灭，一路顺河而下，那么愿望就会实现。

人海之中，不知谁在前声惊叫了一声，天生的好奇心使人们如般一脑涌上前，将裴渊和谢相知瞬间冲散。

“放灯吗？”谢相知侧首轻声问他。

裴渊一路策，直奔城外。

裴渊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但他人中心，一时间被制掣到无法动弹的地步。等他拨开人海谢相知早已消失不见。

裴渊自然无有不应。

所以今夜离城是他唯一可能顺利逃的机会。

“阿谢写了什么？”他笑地询问。

谢相知取了两盏荷灯。

裴渊侧注意谢相知的行踪，这人之中，最易被冲散。但即便他已经足够心怀警惕在这不可控的人中也无用。

这是燕都，是燕国腹地，一有情况裴渊可上下令锁城。二则楚地的大分探都在裴渊监控之中，这些探想要在燕王铁甲骑视线下劫人难于登天。三则谢相知再如何重要，也只是个臣，楚王还有其他臣和顾虑，必不可能不惜一切代价来救一人。

他同谢相知重新走人，灯节上，多是成对年轻男女，独他们一对样貌众的青年男混迹其中，好不显。

裴渊素来不信这些，也不参与这些节日，只是与谢相知一同放灯，他倒虔诚的愿意相信一回。提笔郑重地写了岁岁长相见几个字，放灯。

让他意外的是，城外谢相知正坐在上，看着他奔来。

谢相知对着他勾了勾：“我想我今晚是该同王上个别的。毕竟此去山长远，再见不知何期。”

他脸瞬间冷下来。燕王隐卫悄无声息现在他后：“给我备。现在封锁燕都，不要惊动百姓，以及凡无官方文书者不得擅自境，一发现公谢行踪立刻呈报。”

他写完了凑过去看谢相知写了什么。谢相知略略侧过手腕让裴渊瞧不清楚上面写了什么。他将纸条折叠好，放河灯中，让它随而。

谢相知摇了摇，忽又笑：“燕王一

但裴渊唯独失算两——谢相知从未展武功并不代表他是个文弱谋士类的人和谢相知并非楚王臣，而是楚王本人。

“我写些什么不是燕王该关心的事。”谢相知慢条斯理地回复他，眉微噙三分笑，皆是可以画的风。

裴渊翻上，策朝城门追去。谢相知要走就必然要趁今夜，他若今夜不走而留在燕都，裴渊必然会挨家挨把他搜寻来。

他不能放谢相知走。谢相知若回楚地，那么除了战场两军阵前，他们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而且楚地有一个让他耿耿于怀的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