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看着，没声，也没挪开。

裴燃看了他一，一下没跃过来。

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

周野也就真那么看着他。

当时只是随手一加，没备注，但这个ID他还是没忘。

——R：看外面。

简单的。简单又特别。

“一定。”裴燃说。

周野脑里其实。每年这个时候都。

他习惯用这半天时间来反思过去的每一天。

“是没理。”裴燃笑了笑，“但就是喜，没必要拎清。”

没过零，那就是在外边儿等了两个多小时。

邵衡手机这时候来了个电话，他看了一就掐了。

收垃圾的人六会来，不耽误事，也糟蹋不了门面。

有些事就这样。你摆脱不了它，你抗拒不了它，你挣脱不了它，你回忆起它就难受。但你忘不了它。

周野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三。

雪下了又停，风刚刚了今晚上的最后一。边上酒吧的驻场歌手还在撕心裂肺地唱，这边儿的空气却安静。

周野愣了一下，酒就喝了一也没，站起来往外看。

然后他又添了句：“还是早回家，我这儿一时半会还不会倒闭。”

周野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说了声：“没不合适。”

没人。

锁门，拉帘，弯腰把酒往雪里倒净了瓶放门边。

没过两秒屏幕又亮了。

周野站着看了一会儿，脆关了灯往外走。从四到现在，他就坐在那儿没怎么动。

“你说的，明天不营业。我说的，后天见。”裴燃站起来的时候没站稳，往前走了两步，跟周野的距离有近，“鉴于我还没成这儿的老板家属，我来那会儿的时间还没过零，我觉得去不合适。”

或者说人多，没那个人。

但他都没理。只是关了静音。

像裴燃这个人。

那些细节只会在刻意的遗忘里越发鲜明。

“拉我一把行吗。”裴燃冲周野笑，“坐了一会儿，脚麻。”

他一人坐三大厅的沙发里，边上摆着贝斯架鼓。画布裹了大半的墙，还有很多大面积的涂鸦。吧台开了盏灯，外边儿酒吧的喧嚣声像是加了音效。

仰了一会儿脖，裴燃觉得有酸，估计是打游戏打的。

周野伸手，拉住了裴燃以后开始用力：“为什么不来？”

这小孩儿还大言不惭。

又过了一会儿，周野打开手机，逐条删了那些七八糟的信息。删到一半的时候他看见了裴燃发来的微信。

“别看地了周老板。”裴燃的声音从边上传来。他坐在三跟隔酒吧的小巷，大几千的外垫在下面当报纸，“看看我呗。”

周野笑了笑，回了句谢，然后错开这条接着删。完了之后他把手机放在台面上，开了瓶酒喝了一。

周老板，以后我疼你。

或者三个多。

但都架不住细想——或者说他压不敢想。

周野的手机一直没停过。因为他，因为他哥，大过年总有人上赶着送钱。

R：

“有事，先走了。”邵衡退了游戏，“回叫来吃饭。”

“周野。”邵衡丢下十块钱网费，“你这么三媒六聘娶来的，不介绍一下你觉得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