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中的青年仍旧带着笑，只不过边弧度早已落下不少，浅淡又寒凉。一双不见底，如同积蓄着渊万丈的沉。

“只能听我的话，我吩咐的事，不问对错，不问缘由。而且，我可未必会轻易放人。”

盛淮之前那一句话说的隐晦。他却听懂了。

只可惜，他没有。

艺人几乎没有隐私，无论在人前还是人后。

她给纪从骁当助理也有三四年，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她见过纪从骁被起床气笼罩时的恐怖，也见过他生气时恨不得和人打一架的凶残，然而，在她印象里，纪从骁从来都是坦率任的青年，她从不知他还有这样令人通生寒恻恻的一面。

顾泱泱下意识抬望向后视镜，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抓。

他挲着保温杯，转望向窗外车，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语调里带着漫不经心的轻快，仿佛只不过信一提。

纪从骁开门屋，还没来得及开灯，就瞧见窗帘大敞着，窗外的车龙和闹繁华透过落地窗映中。他皱眉，快步走过去，一把拉上厚重的遮光帘，将所有街景尽数遮掩。

“纪哥我今天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叶哥会告诉你，我下回一定等着你，无论谁说什么哪也不去！”

他说着话，一边抬观察顾泱泱的神情。只见这话音未落，惯来没什么表情的姑娘明显慌了，下意识回看了一，随即反应过来正在开车，立刻转回去握方向盘。表情瞧不见了，可声音里的震惊和张却一都没遮掩。

犹豫又添上一分。

但凡有一个人能够对他事无细，他今天也不会被记者围追堵截。

没有了屋外隐约的灯光，房间瞬间陷一片黑暗。睛还没来得及适应，他伸手摸索到一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望着漆黑的房间神。

自己规划的路。

就好比今晚这事，不叶卓是主动还是被迫不得不同意让杜明景送他，不叶卓没有提前告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也不计较顾泱泱是否真的无辜，追究底，造成这样的局面也不过是因为纪从骁没有一个真正的自己人。

“都有目标，不错的。”纪从骁沉一句，随后笑，“要我替你打个招呼吗？虽然我名声不大好，但在景寰还是有说话权的。”

若在平

顾泱泱的神不由躲闪开去。

顾泱泱最后也没有给答复，纪从骁也没有多问，给了个时间期限便下车上楼。

……

“不是说想当经纪人吗？提前帮你铺好路不好吗？你要知，我的助理，往后就没有那么好当了。”

纪从骁并没有吓她的意思，可顾泱泱这个反应却正好戳中了他的红心。

任她错开目光沉默，纪从骁也没有再开。车内的气氛仿佛凝固起来。拧开杯盖喝了一解酒茶，纪从骁靠着后座，闭上松了全心神。

因为人前有闪光灯和镜，而人后，有随时随地跟在边的经纪人和助理。工作上所有的行程都由经纪人安排，生活上的大小事务皆是助理打理。如果这两者都不能绝对信任，那么很多事就容易束手束脚，甚至会将自己陷被动的局面。

一个人的房，没有灯光，没有声音，而他还清醒着。大概……好几个月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