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澄垂着睛没说话，天知他现在有多想将自己整个人团起来缩到随便哪个角落里去，可惜，照陈景焕的说法，这行为对于陌生人来说是十分失礼的。

学过吗？

我太困了

他又在歉——他总在歉，就算他连自己为什么歉都不知。

“这小事，有什么可谢的。”

霍尔同他讲得是英文，易澄听不懂，可是他看到霍尔在电话这胡瞪的样，就知大事不妙。他实在搞不懂自己怎么就惹了这个老教授生气，明明他已经非常努力去弹这些曲，难说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又给陈景焕丢脸了吗？

易澄又摇了摇。

“对不起，对不起！”

从来没人教过他应该怎样系统的完成一首曲，他弹琴，也不过是为了讨一饭吃。不过，这些他当然不会说来，男孩只是摇了摇。

易澄怎么都没想到陈景焕给他找的教授竟然是个外国老，他蓄着一把白的胡须，材瘦，穿着老式的蓝白格衬衫和卡其西装。他实在不像是所谓的钢琴家，更像是从某个工科专业走来的老教授。

不过，霍尔教授一开却是中文：“你就是易澄？”他的发音实在是令人难以恭维，蹩脚又拗，不过好在对于易澄来说，仔细听还是能听懂，总比让他费解的英文来的实在。

“这个男孩是我的天使。”陈景焕对电话另一的吵闹充耳不闻，依旧沉静地像霍尔解释，“以我的名义保证，你也会有惊喜。”

易澄本来只是睁着一双圆睛静静看着他，而后就在听到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之后，他张得几乎蹦起来——他听来对面说话的人是谁了，陈景焕，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霍尔教授丝毫没有放任他的意思，手里拿着一细长的黑指挥，敲击在他自己的掌心：“键的方法完全不对，乐句表达糟糕得一塌糊涂，你告诉我，你之前学过钢琴吗？”

如果说，俞桓作为一个老师，给易澄的觉是亲切而儒雅，那么霍尔教授显然与他有非常大的不同。他让易澄给他演奏一首曲，却又在他演奏到一半的时候叫了停：“停下来，你弹得这是什么？！”他大声发问，震得他胡须都几乎在上下抖动。

这想法现的第一时间，他的手指就已经冰凉。

陈景焕是对的。

霍尔在放下电话之后，又耐下决定从教起。天知这需要他多大的耐心

第15章

作者有话说：

霍尔教授的琴房就在这一层的尽，艾文将他送到了门：“我还约了同学打球，先走一步。”

了一下，他退到一边去，连忙对他谢：“谢谢你。”

给他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学生，难不是在侮辱他吗？

“五线谱？”

老教授然大怒，他觉自己受到了陈景焕的戏耍。同样是以艺术家自居，他们早应该了解彼此的脾气和秉，正如同设计之于陈景焕，钢琴同他而言也是生命的一分。

他连忙抓上了霍尔教授打电话的手，也顾不得所谓礼节，打断他并开始歉。于他自己而言，他当然无所谓这个老教授收不收他当学生，然而一想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让陈景焕失望，他就觉得难过到了极。

他抓起了手机，狂几下屏幕，将电话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