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一阵恍惚，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这次也不例外，沈执连哭的力气都没了，死鱼一样在床上，两手趴趴地搭拉在床边，初时还敢躲，后来实在没力气了，眯着睛哼哼，随谢陵去，咋滴咋滴，不了那么多了。

谢陵将人拉怀中圈着，低声：“好阿执，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哥哥不问你的过去，你莫怕。待天下易主，海晏河清了，我就带你远走飞，远离京城，去过你想过的日，我永远都不会负你沈执。”

如今一听此话，虽未曾起兵造反，已觉满手皆是鲜血，他是从地狱里爬来的人，不愿天下生灵涂炭，百姓离失所。

可一旦有人抱着他，甚至只是说几句安的话，立就泪满面，还是那止都止不住的。

谢陵低声哄了哄，结果没哄好。

沈执其实是这样一人，别人拿刀往他上砍，

可也知若无大权在手，一生不得安定。

“哥哥，我早晚要死在你手上。”沈执气吁吁地翻了个，仰面躺着，小脚有一搭没一搭地踢踹着谢陵的，“我不想元瑾去江州，看见他就心烦，从小到大，他惯会欺负我，那些人都怕他，拿他没辙，没人敢去伺候，每次元瑾来东，都推了我去跟前伺候，我那时也傻乎乎，让我去我就去了，元瑾他不讲理，拿打陀螺的鞭我手臂，还让我跪下来，铜壶。他就跟其他王孙大臣家的公投，如果投不中，就怪我动。”

拿大往他上砸，哪怕伤可见骨，血模糊的匍匐在地，也能咬牙关，不肯哭求。

谢陵此人平时看着斯文有礼的，实际上心黑着呢，在床上又下狠手，半不知心疼人，有好几次着着，沈执就忍不住想吐血，可又怕扫了谢陵的兴致，赶哼哼声，故意掩饰。

他从未想过得到这个江山，也从未想过当皇帝。对未来没有任何期待，只想跟谢陵长长久久，有多长久，就多长久。

实在哄不好了，就拉到床上给沈执减减，一次不够，那就多来几次，反正自己年轻，力旺盛，又是习武之人，骨健，在床上的样又多，总是能将人治得服服帖帖。

“我知，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拿生命我的人，我一直都知。”沈执微微哽咽，“元祁待我不好，很不好，我真的说不，若有一日刀在手，屠尽天下薄情狗！”

就比如说现在，谢陵有时候看他在床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都单手掩面没脸看了。

沈执以前从来不跟任何人说起旧事，也不知是被谢陵狠了，脑迷迷糊糊的，还是心里的委屈积攒得太多太久

，缓步行至沈执面前，微笑着耳语：“这个江山，哥哥替你打下来，这个皇位，只能是你的！”

“哥哥，我不稀罕江山，也不稀罕皇位。我是被整个皇室遗弃的孩，早就对皇室中人恶痛绝，也许别人会觉得我没心没肺，但我真的恨不得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元瑾去死，死得越惨越好，我永远都无法原谅他们，永远不会原谅。”沈执的语气微微激烈起来，神情都分外悲凄，“谁想当皇帝，那谁去当，哪怕是哥哥去当，我也无话可说。时至今日，我也不想抱怨任何人，任何事，我只要你。”

好在谢陵情时，压不会留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