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后有人，”风狸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用词不够准确，所以随即改：“不……你们后有个鬼。”

在他的座位正对面，是一名穿着老式中山装的胖男人，黑黢黢的，嘴、手和脚都呈雾状，典型的鬼态，左边坐着一个麻布衣衫的老叟，背着竹草编的篓

风狸无意识地把尾夹起，“又……又多了一个鬼……”

它们似乎并没有发现小船中间了两个叛徒，测测地坐在自己座位上，任凭风浪如何颠簸，鬼魂都悄无声息地端坐其中。

“……男鬼，脸很，穿的衣服我从没见过的……啊！”风狸忽然叫了声，把刚定下心的厉南吓得瞬间发麻，“怎么了！！”

隐隐约约的昏暗橘光从船外飘过，厉南顾不得思索这些光是什么东西，又为什么会现在海洋上，他悄悄地借着这些星星的光芒，观察起与他们同乘一船的这些鬼魂们。

厉南猛地意识到什么，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他没有听见熟悉的尖叫声？

这么大……的动静？

“当然。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次我并没有追随你梦……我和风狸是与你同时这里的。”

“我也看到了。”言行宴将厉南手腕握得更，生怕他在这诡异的地方忽然消失不见。船舱内，一个又一个虚无的影逐渐变得充盈，就像是滴在清中的墨，逐渐染混了小木船里的空气。

“言行宴，厉南。”风狸的尾炸了开来，它的双眸在黑暗之中宛若两簇鬼火，“你们后……”

风狸也发现了这一，它警惕地到地面上，目光不停四逡巡。“怎么了这是？”

他顾不上疼痛的骨抬起，只见原本拥挤闹的船舱除了他和言行宴之外空无一人。恍惚之间，整个船舱都被黑暗笼罩，甲板上更是不停地拍上冰冷的海，发剧烈的摇晃。

“你确定没问题？”

暴风将海席卷船舱，逐渐淹没了他们的足踝，整艘散发着咸腥味的小船犹如一叶浮萍，在喜怒无常的海洋中起起伏伏。

一个又一个的鬼现在两边的座位上，它们挨靠着，就像是先前游的学生那般整齐。

“没事吧？”言行宴似乎施了什么小法术，把自己钉在了椅上，这么大的动静，他居然愣是纹丝不动。

或者说，是他和言行宴误闯了本属于鬼的亡灵木船。

但言行宴的神情却愈加严肃，“不是鬼梦。”他沉声，说话间言行宴举起犹然和厉南相握的手，“你的赤绳未问题，什么鬼能神通广大到越过钟馗穷奇拉你梦？”

“梦了。”厉南仅仅有半秒钟的惊慌，下一瞬他就淡定下来，这周边人忽然消失的情况他已经遇见过无数次，见怪不怪。

“嗯？”言行宴冷静地示意风狸继续说下去，同时他住厉南后颈，制止他下意识要回去看的动作。

言行宴的话终于引起了厉南的警觉，他收起最后一丝掉以轻心，无声地观察起边的一切。

厉南抓住了袋里的签字笔，冰凉的令他稍有冷静，“形容一下。”

一阵又一阵飘摇晃动之中，厉南隐约觉下的快艇在悄无声息地发生变化，然而等他真正看清的时候，现代化的快艇已然变成了一艘草木船，每一都在向内漏冷风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