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须臾，棠仰倚着他喃喃自语：“所求必应……”

她向来如此，说完就走，两人便也没阻止。待人走了，明堂才煞有介事地叹了气，说：“竟然还是没逃过在黑漆漆的观里对着自己师父的神像讲这个。”

明堂讲着讲着，眉心蹙起，“一直到开时节，他才发现，那不是海棠，是棵梨树。”

“青丘姑姑说是很难得的，非要我师父下。但府里是没有地方能树的，他喝多了，脆到了人间去，回来后还说起了名字。”

“然后我们就被雷劈了。

棠仰更气了，“他才是我夫人！”

“停一下，停一下。”一旁，梅利面无表情地话。见两人望过来，她淡淡：“我不想听你俩的事。我只想说，痕迹不会错。明堂所言他们是对手是错的，宝珠和树只可能是一个人。”

明堂抿着嘴乐了，梅利也懒得他俩脑袋里装的啥，总之是没理，继续：“我看他似乎在说话，反正说的啥我一个字都听不见。但那些树同他不是一个颜，是和宝珠一样的绿。”

梅利塔拉着默了片刻，站起：“我再想想。”

棠仰抿了下嘴，只问：“那安圆和邪神像呢？”

这下算是明白棠仰上的那些勒痕是哪儿来的了，明堂心疼不已，望向棠仰，棠仰犹豫了片刻，用气音：“她说，她是我妹妹。”

棠仰心中一，不知不觉屏住了呼。

“什么？”明堂一愣，低问说。

棠仰往明堂旁挪了挪，把靠在他上。那几束白光错开了梅利、错开了自己，仅有的盛大一束透过瓦拢在明堂肩膀——明堂总是坐在明堂上，所必成，所、所……

棠仰不答，拧着眉沉思片刻，冲明堂：“你到底还记得多少以前的事，我们得捋捋看有没有蛛丝迹。”

明堂默了片刻，想起来什么，直背朗声：“棠仰，你带我师父给的那个木匣了吗？”

闻言，明堂和梅利俱是一愣。明堂不由地低声说：“棠仰，你可是树啊……”

棠仰摇摇，低声笑说：“我蓦地想来了些也是无关要的。我好似也许过很多愿，只是一个也不记得了。”

棠仰也是一顿，摸来递了过去。可惜明堂琢磨了半天也仍是没打开，他略有些失望，还给棠仰，言归正传：“我只记得，青丘姑姑送了他一棵树，说是白海棠。”

棠仰轻轻地笑了下，打趣：“要不把神像盖起来？”

堆树捆在地上……”

明堂看了桌上的塑像，也微微一笑，笑罢了他低声：“说来我其实也并不记得很多。如我所言，都是些无关要的事情。”

第十六桩往事

明堂瞥了棠仰，说实话，这往事听来蠢得像个玩笑。然而棠仰没什么反应，只是也坐直了，歪问说：“然后呢？”

明堂无声地叹了气，继续：“此事传开沦为笑柄，不过因为发生在人间，算是勉保住了颜面，也没谁会为此特意下来看看。除了雷火仙君，他听说了，心下实在好奇，就偷偷跑下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