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棠仰怔了下，他没有追问。无论如何，相逢不负，这个人就在前，正在前。

虽说良心上有些过不去，明堂到底没有反对。一来事有因，二来关于宝珠的线索就剩下这一条没断了，错过可惜。至于李蓉，她年纪大了，这样说对她来讲未必无益。明堂叹了气，冲梅利伸四手指，“实不相瞒，我们有四个人呢。”

三人达成共识，已至后半夜，没有摆渡的船家。两人脆在二楼留宿一夜，梅利看着有些不兴，但这楼也不是她的，只好作罢。棠仰在屋里稍显心神不宁，明堂从背后了他颈，酝酿了半晌打算讲的话，刚开就被堵了回去，棠仰轻轻：“你别说了。”

明堂犹豫起来，棠仰在一旁张：“师娘，今天来不及了，你自己得挖多少天才能全起来看看？不如这样，”他虚指指西面，“明日，你同我们到商家，只同李蓉说商安已投胎去了，晚上我们帮你一起挖。”

他忽然笑起来，抓过明堂放着的那只手，在掌心里轻轻地亲了下。垂着的眉弯弯，低时落几缕柔的发丝，“谢谢你来应我的愿。”

梅利盯着两人踌躇片刻，了下。

他微微拧起眉心，“我不会走上这么远，不会去听。我很想逃，也很害怕。”

的挖开看看不就知了。只不过挖坟撬棺这事一般人想不起来，更何况是明堂这样的良民。但河东的坟地有所不同，那片埋的全是小鹳村人，被发现了，民风何其彪悍。

门房去通报，商康亲自迎了来，一见梅利，自然猜到了这便是致使李蓉病倒的罪魁祸首。他本来没什么好脸，但见明堂棠仰对她态度平静，不免心里又有些犯嘀咕，将三人引到了屋里。

一夜再无闲话。两人睡到天亮便爬了起来，梅利醒得也很早，下楼时正碰上她从外面回来，不知什么去了。青天白日，梅利那张本就煞白的脸更是毫无血，同那温白皙不同，她的脸是死气沉沉的白，像扎来的纸人。看着至多让人喊声大嫂，本看不来已经年过半百，导致棠仰不由地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其实也是妖怪。三人本就不熟，讲不什么话来，急匆匆地往北走了些距离赶回商家。

李蓉躺着，似乎睡着了。梅利不等商康发话就走过去坐在了床沿上，相当暴地晃了晃她，嘴里大声：“老夫人，醒醒，是我！”

明堂了下他发，低声：“不怕。”

商康看得眉角直，明堂只好示意他稍安勿躁，棠仰一言不发，也凑过去。只喊了好几嗓，李蓉才醒过来，糊地问说：“梅利，

棠仰刚抬，明堂已俯下在他额上飞快地吻了下，贴着他慢慢说：“谢谢你能应我的愿。”

明堂从善如地闭上嘴，手也没拿开。棠仰坐了会儿，了眉心，他几次张，很明显地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像是无话可说，明堂看他那样，刚要声，棠仰蓦地：“要是以前，我是不会知这些事的。”

“恩，”棠仰也低低应了声，半回过去看明堂，“要是和你一起，我也能追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