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棠仰嘶了声，“我们为什么会一起被雷劈了？”

话已至此，方雪本来恢复了活力，棠仰一问，又缩了回去。她抱起膝盖，用蚊哼哼般的声音糊着说：“我、我可能知威胁你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方雪自那日回去后，

堂，“就是你，转世了。”

倒也对，这冒险的事，棠仰自己不答应，明堂至多只会同意立刻回宪城而已。棠仰一时无言，冲方雪：“雪，你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堂和方雪都不敢说话了。

她说的自然是前段时间赵善家黑蛇一案，确实自那起方雪便举止怪异起来。她沉默片刻，继续说：“那天我无意中走到城郊在那儿摔了下就回来了，第二天你们去了赵善那儿，他的注意被你们引走了，自然没将我放在心上，我一路走到了这座观，坐在里面想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明白了……”

明堂和棠仰同时看了过来。

隔过半晌，方雪细声细气地说：“姑爷不知，我只跟他说我们错开时间，你开始消失命垂危时再现，那东西一定不会阻止我们的。”

“不是蛇。”明堂沉声。

“我从小在宪城和东河县间往来，看到的一直都是这样，我以为这儿的地下就是这样的！直到那天我来这儿，发现这里地下全是白的，再想想跨了条河的小鹳村，也是白，我全明白了！”

“就在地下。”她又指了指地面，“地底下。”

“你不算是死了，但跟死了区别也不太大吧。”明堂抿了下嘴，“基本等于重新活了一遍，而且恢复了很久，百来年前才重启灵智。”

话音未落，对面两人瞬间背后一凉。

“我是来协助你们的。”方雪也适时，她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本来以为我要协助的是沈梦灵君本人。”

“得是什么东西才能长到这么大，黑间有白的隙，”棠仰不知不觉也睁大了，轻声喃喃自语着，“蛇，是蛇吗？赵善家的黑蛇……”

棠仰重重地叹了气，“所以说，你在赌我要是命垂危，回到沈梦灵君座下或许还能续上一气，那东西不想我死，所以不会阻止你们，而且这地方他凑巧听不见也看不见？”

棠仰不停地着脑袋，努力理解着这桩惊天旧事。明堂显得颇为郁闷，想来此事若是对的场合时间讲来应是还浪漫的，前世因缘，今生再续。如今伸手不见五指的荒野观内，边一个是方雪，上是师父的神像，实在是尴尬。

明堂和棠仰在黑暗中对望一，都没有接，方雪忽然浑颤抖起来，带着哭腔：“我明白了，地不是黑，地也是白，我看到的黑，应该是一个妖怪大的影！”她两手在空中胡比划着，“占满了整个宪城、东河县，俪县，甚至在璧城也有！”

“你们还记得前段时间，我说过的瞳看到的天与地吗？”方雪半抬起，声音压得很低，“我从生起，瞳看到的就是天是白，地是黑，偶尔有些白的隙。”

明堂接：“我们这辈的要务，就是找到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