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白的事变得不那么十万火急了，只当来璧城玩玩。两人隔着门看了，方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一时半会儿不会醒的样，这才放心地去转。棠仰毫不掩饰兴奋，小孩儿似的，东看西瞧。两人并肩走着，一侧是小摊商铺，一侧是向远的碧河被竹篙破开，一叶扁舟悠悠地碾上涟漪。棠仰边张望边走，不由自主地牵住了明堂的手，早晨已经看过一遍了的明堂目视前方，抓住他的手眉目笑。

去转了整宿。棠仰听说了也是和明堂一样无奈，叹气：“我看她先要把我们磨死。”

棠仰仍是饶有兴味地挑眉，旁边方雪没憋住笑了声，又捂住了嘴。檀郎无比坦，摊手：“我是喜好，我觉得好看。但我喜女的啊，你忘了我和白师兄还因为闻琴打过架呢！”

可见山下李农伯家的闻琴真是倾国倾城，魅力人。棠仰怪气地冲檀郎：“他从前是怎么调戏闻琴的，在宪城就怎么调戏我的。”

冬日的叶落尽，好在有绿缀不显沉闷。两人沿着河逛了许久，正午才不不慢地回了客栈。檀郎了饭，正愁眉苦脸地坐在他那间客房内，见他俩回来，总算是喜笑颜开，招呼说：“你们可回来了，方姑娘也不醒，我一个人哪儿吃得完！”

顺手摸来早晨买的那包莲糖，明堂主意说：“白的事，你就别心了，留在客栈里盯着雪到底在什么吧，她越作妖我心里却忐忑。”

檀郎大惊，“我下山的时候，闻琴还问我说你要是还俗了她等你娶她呢！”

话音刚落，方雪步履虚浮地从隔晃悠过来，坐下说：“我要饿了。”

四人起筷，安安静静地吃起饭来。方雪大抵真是饿极了，风卷残云半碗就下去了，她端起茶盏喝，那边明堂顺手给棠仰夹了一筷菜，檀郎本来正吃着自己的，看得一愣，忽然开说：“你们……”

“别听他瞎说，我就下山的时候遇见她会打声招呼而已！”明堂抢。

明堂放下筷重重地叹了气。

“停！”明堂脑袋一大，当机立断反驳说，“我那是行脚方便！你好意思说我，你不看看你自己那些环环佩佩！”

三人动作停了，同时看过来，檀郎目瞪呆来须臾，大声：“师兄，不是吧！你以前不是老调戏咱们山下李伯家的闻琴吗！”

“你为什么开始喜男的了？”檀郎上上下下反复瞄着棠仰，蓦地又恍然大悟的神情，“等等，那你的那些钗钗裙裙——”

方雪到底是极少见的天生瞳，真惹上什么麻烦，十有八九就是大麻烦，偏生她又死活不肯说，哪怕是怕连累到他们，明堂和棠仰也都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果然，离了宪城这饭桌上也得飞狗。方雪在旁边憋笑憋得脸都扭曲了，棠仰仍是只挑眉，明堂疼不已，既怕棠仰真的生气，又觉得他就该赶吃醋才

方雪噗了声，一差没来，被她闭嘴憋了回去，扭咳嗽得都了。檀郎抓着筷自己陷了大的震动中，相比于冷汗已经快下来的明堂，棠仰挑了挑眉，啧啧：“你才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