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所觉自己的两手在打抖，偏去看棠仰，棠仰闭着安静地俯在明堂背上，他的完好无损，没有变透明，只是凉得吓人。

一直不声的棠仰开：“砍吧。”

明堂心里喜还没来得及涌上，先不由自主地走回了宪城界内。方雪在后面也如释重负，蓦地放声大哭：“姑爷，棠仰——”

“你们信我。”方雪说着，忽然哽咽了下，“姑爷，你们信我，我不会害棠仰的。”

他挣扎着要下来，喃喃：“我自己决定，去。”

几下以后，棠仰慢慢地走到椅前坐了下去，了几气，明堂刚站起来，他便立刻：“继续。”

方雪哭得不能自已，“我

明堂看过来，棠仰定：“她要是想害我，夜里趁我们睡了拎着斧来就行了。”

明堂无奈，只能背起他。三人慢慢地走到了宪城城界，越过予愿仙君观，再往前便是那片夜间会吞噬棠仰的黑暗。明堂不禁在心中念叨了句师父在上，所求必应。他张得心悬到嗓，棠仰反而不慌，趁着雪走在前面，贴着明堂轻轻在他脖上吻了一下，低声：“去吧，你可以带我走了。”

实在太过牵附会，明堂已是也不知该不该冲她发火了。方雪两手着泪，却无论如何不愿再讲。她如此这番，明堂自然明白一定有事，可是问又问不来。棠仰已经把靠着明堂闭上了，手冰凉的。明堂脆把他抱起来，刚要屋，方雪阻拦：“姑爷，你把他背上。天还没亮，我们去城外试试。”

半个时辰后，所有的黑树都被砍了去，棠仰半躺在椅上，了满的冷汗，不停地着凉气。明堂丢了斧过去，摸了摸棠仰侧脸小声问说：“疼吗？”

方雪从哭到尾，她也跟着小气，走过来说：“你们没来得及看到，我看到了。黑蛇是从这片地下冒来。”

明堂愣了，“就因为这个？”

棠仰低低恩了声，过去前院拎了吧斧过来，递给明堂。明堂接过了定定心神，了气，朝着黑的须砍去——

不来的。太过冒险，雪的状态也不对，明堂沉声：“雪，你今天去什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突如其来这话，明堂无奈，棠仰虚弱无比地啧了声，还不忘训她：“少说听着不吉利的话。”

方雪边哭边：“姑爷，棠仰，谢谢你们让我活得明白了一！”

明堂刚想回绝，棠仰有气无力：“去。”

她哭得不上气，好像夙愿达成的是她才对。棠仰被吵得睁开了，明堂终于缓缓一笑，松了气。

棠仰眉一蹙，没说什么。明堂观察了他一，朝着下一砍去。

明堂目一沉，迈宪城城界。

棠仰不答，只是摇了摇。

方雪慢吞吞地解了白瓷面，手里拎着那系带蹭着两涌来的泪，她小声泣着，明堂看了看棠仰，又看看她，叹了气。棠仰太想离开了，若不试试，只怕今天无论如何也无法收场。他沉声：“如果我觉得你不对劲儿，会立刻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