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棠仰先瞥见了她站在门外，老脸刷地红了，僵在原地。明堂见他不动，顺着视线望过去，也是动作一僵。不知到底是哪方更尴尬，总之方雪捂着地说：“咳，你们继续，继续哈。”

那边方雪着手指自己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个字！”

明堂也走过来，了额角，“张谷田之墓，五个字，对应生老病死苦的‘苦’。赵氏族慧生之墓碑，八个字，生老病死苦生老病，对应‘病’。如你所言，哪有这样刻墓碑的，这不明显是在往‘病’上凑字数呢。”

方雪恍然大悟，摇：“不可能，巧合吧！兴许只是人家不讲究这个呢。”

明堂不置可否，只说：“这里所有的墓碑我全看过了，所有的中榜都绕开了‘生’和‘老’，全对应‘病’‘死’‘苦’。”

回了方宅，明堂照例些吃，方雪一面要去送还香，一面还得去租宅，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棠仰吃完了难得帮明堂一起收拾，边端碗边说：“我觉得不是巧合，事只是迟早。”

“张妈若是活着，倒是可以问问。”明堂同意，随接。

“‘赵氏族慧生之墓碑’？怎么还有这样刻碑文的？这不瞎凑字数呢！”

棠仰见她还没明白，念叨说：“真是孺不可教也。”

“你又嘛？”棠仰从明堂怀里挣脱来，咳嗽了声问。

被破后，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片野坟地横竖有古怪。方雪害怕了，薛巧巧落下的香哭无泪：“那怎么办啊？哪有和自己家人过不去的，要不咱们回去找他们家里人说说？赶回去吧……”

明堂不答，若有所思地洗着碗。棠仰站在旁边看着，调笑说：“我看你这个童养媳当得不错，很持家。”

明堂乐了，洗完了碗顺手要掐棠仰的脸，把珠甩了他衣领。暑气的末尾脖颈上骤然一冷，激得人背都弓了下，不知是凉还是更了。棠仰作势要恼，绷着脸给了明堂一掌，被明堂顺势拉着手给拽怀里，凉丝丝的手仍往他脖里捂，招得棠仰恨不得踩他一脚。两人拉扯起，一来一回险些打闹着到地上，全然没注意到方雪不知何时冒了来，目瞪呆地看着他俩。

明堂想想也是，诡异是诡异了，但说不上有什么关系，人家家里人还没说什么呢，几个外人就别去指手画脚了。三人暂且忘了此番，打回府。

大白天的，四周好似随着话音落地刮起了风。这附近一个“好兄弟”没有，只有远野树林下暗藏影。近墓碑林立，一个个本来普通的名字，被明堂这么一讲仿佛都诡异起来，好似随时会冒什么妖鬼怪。方雪打了个寒颤，不由往棠仰边挪了一步，棠仰：“一般人名三个字比较多，为了能对上‘生’‘老’这类吉利的，都会加上先考或是一类的词凑够吧。这里所有的中榜加了本念不通的什么氏族、墓碑，却全凑在了不吉利的字上。”

棠仰眉心儿微微拧起，主动谈起那天来，“她死得时机太凑巧了，那个人要灭也该一上来就灭，说到一半了才动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