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仰把糖葫芦举到明堂嘴边，明堂笑笑，刚要张，方雪在后面大喝：“姑爷等等！”

：“往好兄弟少的那边走。”

方雪打了个哆嗦，不由地四张望，见附近似乎没有差的样，这才比鬼更鬼鬼祟祟地跟上去。

快步跟上，方雪瞧着棠仰吃了一颗红果，仍然面不改，心妖吃这个应该没事，心里刚想完，那边明堂凑过去说：“我也想吃。”

本来在人家地盘上哪有不低的理，方雪想想宪城一霸还在前面呢，一梗脖嘴说：“你们别惹我啊！我有人罩着，我家姑爷他们领我来的！”

老天爷，跟好兄弟反着走还能走到鬼摆摊的市集来，真真是撞大运。这地方鬼气冲天风阵阵，那俩人也是够有本事，都不眨地就去逛了。

说罢，两人继续往前逛。方雪赶忙哎了声，从兜里摸明堂的钱袋来，看看鬼大娘极力和蔼却因为一脸死气而森森的脸，把钱袋又收了回去，摸自己的。她掏叠好的元宝，递给鬼大娘，笑了两声赶跑了。

鬼老伯一嚷嚷，附近的魂围过来几个，果然又是熟的，齐声调侃她：“妈呀，谁不知雪其实怂得很，只敢在人堆儿里作威作福，如今也敢来咱们这儿凑闹了！”

听着有理的。三人迈上左边路，方雪还在自言自语，“去，谁和你们走一边，少把我们往沟里带。”

众鬼哄笑着散了，方雪刚松了气，又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她憋住了没敢应，抬才瞧见是明堂和棠仰在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前回看她，棠仰从鬼大娘手里接过红果，吩咐她说：“给人家钱。”

方雪僵地同他摆手，“呦，大爷，你也改邪归正了。”

俩人喊完就自己回扎去转，丝毫没注意到，雪姑娘面僵，脸惨白。

别看在城郊，这市集有模有样，卖啥的都有。吆喝声杀价声熙熙攘攘，颇有活气儿。小摊儿上挂着灯笼，在黑夜里连成一片，像夜里开的一粒朱红。棠仰和明堂并排走人群中去才想起方雪还没跟上，回喊她说：“走啊。”

不愧是棠仰和姑爷，佩服佩服。

不过，别说是天生瞳的方雪，随便是个生人都能看这地方鬼气四溢不太对劲儿，怕是也不会再往里走。

明堂和棠仰在略前面些神如常，雪姑娘越逛脸越白，这地方也能碰上熟人——熟鬼，从前在赌庄里一起过千的老伯招呼她，“哎，雪，有段时间没见过你了！”

幸好她这人常年和魂打，从来随带着叠好的纸钱。

她这才想起从前在赌庄里听过这地方，宪城财路广路便也广，附近的孤魂野鬼有时会聚起来卖东西换冥币啥的。城隍的差力士偶尔也来喝酒，因此就算有生人误也没闹过什么大。

她这嗓略

又往前走了一大会儿，可算是看见林尽一片的灯火，人声嘈杂。看来闲人还是很多，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城郊去抢便宜货。明堂暗松了气，拉着棠仰快步朝前，越过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