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后退一步，垂下眸，语调淡漠：“多谢阁下的礼，时间快到了，我得回军营准备，请早些回去吧。”

旁边有人往篝火里加了柴，原本奄奄一息的火渐渐旺了起来，摇曳的火光映亮他半张英俊的脸，隐约瘦了许多，但棱角却更加利落鲜明，眉也愈发成熟稳重。

“不能。”

原本以为最多半年的战事，拖拖拉拉竟打了三年，这三年来他几乎不曾回过威特兰斯，多在战事的间隙路过一两次，匆匆而归又匆匆而返，细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人了。

余浮对他近乎逃避的行为并无不虞，只是意味长地看他：“那就提前祝爵大人凯旋而归。”

三年后。

他看见了一座敞开的伊甸园，前途布满鲜，彩斑斓的毒蛇盘旋在树梢，用甜的苹果蛊惑他，引诱他犯下无可救药的罪过。

人已走了许久，奥斯顿却仍站在窗前，将那条项链握得很。

缓靠近他，“那这样呢？”

“能让我刀枪不？”

“战神？”奥斯顿好笑，似乎是不信，掀起看他，嘴角上扬：“那么它能帮我打胜仗吗？”

他不知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变成了如今

不，不能这样。

他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就着奥斯顿的手，把那枚红玫瑰戒指串到了项链上，红宝石与银十字架相撞时，发清脆的响声。

翌日清晨，庄严肃穆的征仪式在国王和大主教的主持下圆满完成，到了军队发的时间，几乎全城的百姓都门相送，二十几万大军在城民的祝福下浩浩汤汤地发，只是没人能想到，这仗一打就是三年。

“为什么给我这个？”奥斯顿不解。

奥斯顿觉得很有趣，“那它能什么？”

奥斯顿坐在即将燃尽的篝火前，神情专注地看着掌心的项链，银十字架和红玫瑰彼此依靠在一起，密不可分。

“这玫瑰纹……”奥斯顿莫名觉得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犹豫着问：“难你……”

余浮眨眨，戏谑：“战神的好运，借你。”

他总算记起关于伊登·兰开斯特的传说，传言中的人惊才绝艳，少时参军，早早便成为一名尖骑士，立下战功无数，极年轻时便已被封为公爵，而关于这位年轻公爵的故事却这里匆匆收尾，从此再无后续，有说他死于黑死病，也有说他因叛而被秘密死，说法万千，如今已过了几百年，事实究竟如此早已不可考。

奥斯顿听过这个名字，那是在他刚参军的时候，军队里的前辈们偶尔聊天时会提起，但说的什么，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他已经记不清。

奥斯顿回想起那人的样，总是难以将记忆里的人与传说中意气风发的年轻公爵重叠在一起，他里的伊登，贵而自矜，俊又危险，狡猾且善变，时常的人了分寸。

“也不能。”

余浮笑眯了眸，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在胡言哄骗，凑到他耳边，声线暧昧：“或许在你危险的时候，握住它唤我的名字，万一我能听到呢。”

*

“我本名伊登·兰开斯特。”余浮笑着说。

看着他绝的侧颜，奥斯顿的呼停滞了一瞬，心陡然加快。

明日就是最后的决战，结束后就可以回去了，他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