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西昭打来的，他的手机设了静音，没能接到。

“我学啊，我他妈学得快吐白沫了，这两天生试卷，现在满脑都是！”

余浮：“呸，哄鬼呢，你以为我没上过大学？”

许铭侑靠在床边，手摸到了放在被里的手机，开屏幕，有一个未接电话。

他把电话挂了，低下发了会儿呆。

“喂？”

许铭侑走了卫生间，主治医师站在爷爷的床边，见他来了，微笑着对他说：“情况稳定了很多，后天就可以院了。”

手机，忽然想打个电话问问他，犹豫了一下，还会下了拨通键。

“系统，你在吗？”余浮问。

许铭侑仿佛能看到那人皱着脸吐槽的样，垂眸笑了一下，：“你不学吗？”

他换了只手拿手机，：“那你的，脑袋还是个笼。”

“没事，就是找你聊聊天，我他妈都快闷死了，周围一个个地都跟学附了似的，都快悬梁锥刺了。”

“我知是你，我睛还没瞎。”对面的声音还是那么有活力。

许铭侑捧洗了把脸，神了一些：“是啊，困死了。”

系统表示怀疑：“哦？那你大学都学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余浮放下手中的笔，活动了下酸涩的手腕，放松地往后靠了过去，“好不容易有个不那么费心机的世界，可费脑啊，我觉得我的脑细胞都要死光了。”

此时在另一边，许铭侑去给爷爷打了个，医院的过上充满了消毒的味，路过护士站的时候，一个护士小对他笑了笑：“铭侑，你爷爷的药我刚换了，你注意着，这是最后一瓶，好了叫我来针。”

许铭侑转靠在洗手台上，“是我。”

他谢，推开了病房的门，这间病房里有三个床位，最外面那张空着，他爷爷躺在最里面，闭着双。

他了下眉心，想了想站起来，走到了卫生间里。

那边的人似乎被噎住了，他等了一会儿，那人却咦了声：“你很困吗？说话绵绵的。”

系统：“在。”

他坐在床边的塑料凳上，睛很涩，全上下都笼罩在沉沉的困倦中，在医院里几天了，爷爷每天晚上都要起很多次夜，有时候刚去完，他才闭了下，就受到了旁边床上的动静，便又上清醒过来。

现在正好是下课的时间，电话那只响了三声就被人接了起来，有个清亮的声音传了他的耳朵里。

许铭侑抿，？芦雄雌那里吧，算遗传概率的，他刚刚才过。

系统拿了一副过来人嘴脸：“等你上了大学就好了。”

……

爷爷心疼他，有次是忍着不动，等他发现的时候他下的床褥都透了，于是从那次以后，他就尽量控制着自己不睡着，几天下来，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余浮脑卡壳了，好吧，他其实本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万一他真没上过大学也不一定。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长音，没有人接，机械的女声响起，“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noanswer……”

许铭侑不喜打电话，因为他总是不知要说什么，憋了半天，在对面人还以为断线了的时候，：“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