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四楼，楼里开始变得闹了起来，墙上泼着五颜六的油漆，鲜红的涂料鲜血一样顺着墙从上面淌下来，各各样的诅咒贴了满墙，颜新旧不一。

人都走了，许铭侑站在原地，垂着了气后，仰首看了被电线分割成几块的天空，天那边的晚霞蕴着一抹奇异的紫，化在他里就变成了墨。他闭了闭，冷静下来后，把刀装回书包里，净手上的血，又认真地把衣服整理好，抬步向家里走。

“婆娘去，老是残疾，儿……”

他家在一个破败的小区，旧筒楼是上世纪的产，楼的墙上已经黑黄得辩不来原先的颜，各小广告贴了一层又一层。他踏着一级级台阶往上爬，这栋楼里住的人大都搬走了，安静得只能听到脚步的回音。

他提起许建城的衣领就要往外拖，许建城哭丧着脸，急急：“铭侑，你救救爸爸，他们要杀了我，你看…你看我脸上的伤。”

许铭侑大步走了过去，拉住正在翻柜的人的后领一扯，扯得那人一个倒仰，再死死地在了地上。

……

许建国躺倒在了地上，竟然低低地哭泣了起来，他爬过来想拉许铭侑的脚，换上了一副哀求的面孔，涕泗横：“铭侑，求你了，你给爸爸钱…就一，我知的，你有钱…你一直在咖啡店打工，那里的人钱多…”

家里就像是刚被打劫过一样，桌椅翻倒在地面上，各杂扔了一地，没有看到人。卧室那边传来了声音，他面森寒地走过去，看到爷爷完好无损时心里一松，但在看到那个翻箱倒柜的影后，所有压抑住的暴躁与理智被一把突如其来的滔天大火焚烧殆尽。

“不还钱死全家！”

许铭侑不想再看到这个渣滓哪怕是一，提着他的衣领是把他拖了去，他反锁上门回到卧室里，睛看到了那个柜，无数次想忘记的那

家门被用红油漆画了无数个“x”，他面无表情地拿钥匙，正要开门，却发现门已经打开了一个。

智地冲上来，第一反应是散开，他疯狂地挥着刀，有个人的胳膊上被划了一刀，大叫着往一边跑，带的男人啐了句晦气，招呼着兄弟伙先散了。

许铭侑视而不见，走到了五楼，这里的墙已面目全非了，油漆层层叠叠，有的看上去刚泼不久，有的却已经褪了。

许铭侑无动于衷，低吼：“谁他妈是你儿！你他妈现在就给我去！”

他双目赤红，声音森得仿佛地底的恶鬼：“你来什么？”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一拳打的一歪，撞在旁边的木柜上，柜的门上有浅浅的刀痕，是被人一刀刀砍来的，看起来狰狞无比。

见许铭侑恍若无闻，许建城使劲地从他手里挣开，面容扭曲：“连你也不帮我！你是徐芹那个贱女人在外面和野男人生的吧，早知当初就该连你一起……”

“许建城，欠债还钱！”

许铭侑全都在冒着寒气，完全于暴走状态，他又一拳挥了过去，“你不提我妈！”

许建城被他着，挣扎了两下发现挣不开，只得求：“儿，铭侑我是爸爸啊，快放开手，我要不过气了。”

惊慌的情绪袭上他的心，他刹那间手脚发凉，立刻推开门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