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意识到，人一直被困在一个环境里，是会疯的。

他对家里的厨不太熟悉，刚开始我饭的时候，他就抱在我后，脸贴着我的后背，粘着我，后来看久了，晚上也会给我简单的饭。

沈绶还有一个优，就是他一直都是冰凉凉的。

不过等他无聊了，也摆起手机，下了几个读书APP，什么都看，最喜的还是什么穿越、重生、转世类的，兴致来了，还和我讨论。

他很喜这个姿势，据他说，这样有一居临下的掌控），我突发奇想，问沈绶：“如果你可以变得完全透明的话，那我这个姿势……”

相机里是映不他的。

平常我上班的时候，沈绶就在家看书。后来把我的书看完了，他就喊起了无聊，终于开始摆起我买给他的手机。

我最近喜榛仁味的雪糕，就把雪糕里面的榛挑来喂给沈绶。

相机里只有我孤零零一个人。

我俩都翘起嘴角，我转成前置摄像模式——然后我的笑容一刹那就僵住了。

沈绶站在窗台边上，整个人都浸泡在耀目的光里，全近乎透明，像在燃烧的火焰里，要把自己燃烧殆尽。他就愣愣地看着窗外，右手贴在窗玻璃上，近乎与玻璃为一。

我看着沈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既觉得不解，又觉得心痛，想到他刚刚像是即将消散

话没说完，我就因为不由自主地脑补以前看过的岛国动画作品笑得一颤一颤的，沈绶就在那满脸红，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沈绶倒对这个不太衷，他不需要吃饭，但是吃一也没什么关系。我不喂他，他也不会主动吃。

我忘了，只有我能看见他。

现在，我可以抱着冰凉凉的他吃雪糕了。

沈绶扭过，也没声，我抱着他哄了好久，他也没再碰过手机。

真好啊，我和他有了个家。

对了，沈绶还会一饭。

“唰——”

15.

刚门的时候我有疑惑，现在是中午，一天之中光最充足的时候，客厅、厕所的门都关得死死的，但卧室的门却没关严，一束光线透过门，打在走廊的墙上，就像尖锐的刀锋劈开黑暗。

他对这些东西丁都不了解，知电话，却不知手机，更不知互联网。但他想了解。

我把沈绶拉到黑暗里，摸着他快消失不见的手——他的手甚至变得温了。

鬼也一样。

我看他有个事儿，不无聊，也算放下心了。

我把手机开机，安装好各类APP，打算先教他怎么用微信聊天，沈绶就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一下相机。

我冲上去，把厚重的遮光窗帘拉上。拉窗帘的时候，光洒在我上，我在外的肤甚至到痛苦不堪。

那一次我临时有事，要回家取一份文件，故意没和沈绶打招呼，想要逗逗他，所以门的时候也轻手轻脚的。

沈绶说：“我想拍张照片，想了很久了。”

万千烟火，终于也在我上落了温度。

我刚把手机买回来的时候，沈绶还兴致地凑在我旁边，让我教他怎么用。

他就穿着围裙，捧着脸，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莫名得觉得不对劲，没穿拖鞋就走了去，推开卧室的门——

冬天的时候，老房这边气烧得很足，我在家里都要穿短袖吃雪糕，有时候得狠了，还要开窗。

时光在他上停滞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