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灵魂脱离躯，但躯依旧被无形的线控一样。

我不想上厕所，我这么对自己说着，关了灯钻了被窝。

卧室门锁好了。

那束光飘到参与者的耳边，用黏腻的嗓音说：“我发现了哦。”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羊摔在了地上，委屈地叫声，然后哒哒哒地向我跑过来……

大多数人一定和我一样，有过同样的发现——我们在梦的时候，是上帝视角。

参与者扭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太晃了。”

这让我也很不好受。

声音停下了。

他依旧照，顺从得令我到吃惊，又觉得他这样有可，就像一只听话的狗，我刚

太近了……他离参与者的耳朵太近了……

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第不知多少只羊，没过栅栏……

怎么说呢，在梦中，我分裂成了两个分，一个在观察整个世界，就像全知全能的神，漂浮在云端，拥有所有摄像的控制权；而另外一个，在参与这个世界。有趣的一是，梦中的我的意识总是攀附在观察者的上，而非参与者。但我肯定，我们的的确确是同一个人……观察者共享参与者的视角以及所有觉。

我对着镜，使吃力气调动我僵的面肌——我也朝镜里笑了。

我知我在梦，但我意识清醒，这并不稀奇。我漂浮在半空之上，看到参与者（那个不受我控制的我）沉睡在一片黑暗中。我就这样百无聊赖地看了很久，或许是一秒钟，又或许是五秒。

没事了。

然后我漱了，放好牙杯——放下陶瓷牙杯的时候我的手了一下，牙杯重重地摔在了台上。

其实不是手，只是我的手一直在抖。

我乎乎地睡过去，陷了更的黑暗中。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参与者醒了。他的躯像僵尸一样僵，而他就这样直着腰板坐了起来。

他顺从地降低了亮度。这下我看来了，是一个近乎透明的形，但我看不清他的脸。

哒哒哒……

恍然间，我看见黑暗里亮起一束光。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就像过电了一样。然后我又了自己的耳朵——我觉右耳在发，奔腾的血在我脆弱而又的耳细血里狂。

比如参与者想上厕所的时候，我也很想上厕所之类的……

我又神经质地压下了门锁。

他没发现我发现了他，我没事。

被被电褥烘得洋洋的，我把手脚都缩去，也埋去，但是实在太憋了。我又忍不住探来了气。

我觉得掩藏在那一团光之下的他肯定拥有人类的形，而且还是个恶趣味的生——他刚刚甚至往参与者的耳朵里了一气！

好吧，我说的有多了，我只想表达一个意思——我在梦中看见他了。

镜里的人也在看着我呢。

4

……

我在脑海里数了数羊：一只羊过栅栏，两只羊过栅栏，三只羊过栅栏……

没错，锁好了。

黑暗里，有什么贴近我的耳朵，近乎黏腻的嗓音：“我发现了哦。”

羊越来越近了，声音也越来越大，从走廊里传来，由缓到急，由远到近，上了……他就在我的门边。

更有趣的来了，我发现作为观察者的我，控制不了参与者。

我离开厕所之前，又忍不住看了一镜。

参与者继续说：“我想看看你的脸。”

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