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对荀或向来没脾气，这恼怒不足以化成推开他的气力，反而随着亲昵的渐转化成为无奈，掺杂着悲哀的无奈。季玄此刻清明地意识到，他对荀或是永远没办法的。

季玄说这话时瞳看向一侧，字音混不清地从嘴里来，嘀嘀咕咕，像个在埋怨的小孩。荀或倏然被会心一击：你这副模样才可吧小桂圆！

所以就算荀或和别人亲近令他嫉妒，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他还是得由着他去。之前所说的不准分手，也只是在虚张声势。如若荀或真的提这要求，季玄或许会与他生气吵架，但他不会拒绝。

于是荀或装着认真了：“我觉得很正常，你听了会不开心，那我就不说。”

“诶犯规！你这就说了禁词了。”

荀或不敢再亲了，觉季玄的无可奈何，心中漂浮起一丝躁郁，不知自己又错了什么。

“可是你在楼下和他笑得那么可，后来又跟着他走了。”

季玄被亲得猝不及防，首先竟是有些恼的：为何荀或意识不到这不是玩乐的时候，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一副轻佻模样没个正经。

“我不想扰你的生活方式，要保持自我，要有私人空间。我理解，但我不到。一段亲密关系是我最想要的东西，我没办法让去。”

所以他的独占才这样烈，他缺安全，而荀或是他所有安全的来源。

所有格都有双面刃，乐观幽默过了便没个正经，在另一半明确指想要认真谈话时还在嬉笑脸。

他给他偏，程度之，连衡量事都只有“季玄”这一标准。

“……这位哥哥，那你的独占确实很哦。”

36、7月14日宜

“他是和谁都能亲。”季玄说他是个自来熟的脾气。

两帘丝缦未能成功接，一线昏暗的窗外世界向他们凝望。

“我没有想让你吃醋，”荀或首先说明，“我是看季和你关系好的，以为你们比较亲，就想着和他得好一，他毕竟是你弟弟。”

“那你还吃什么醋啊？”

“小荀，”季玄叹声，“我在认真和你谈。”

因此他从未受过安全，在众多兄弟妹中他是那个最不起。不是没有幻想过恋，成为某个人心中的唯一，但取向、国家法律与社会风俗决定了这不可能。

我在吃醋。”季玄便说。

忽然情难自已，吭哧吭哧爬上了季玄大，把他捧住了啾啾啾啾啾。

他想起不知从哪看来的一句话，人的安全并非来源于，而是偏。

如果自己不能令荀或开心，总不能再把他绑在边要他日日难过。

荀或不明白，他问季玄为什么要让去，他只是他一个人的男朋友。季玄重新坐回床沿，握住了荀或的手，但没有看他，语气很有些难为情：“让去的定义是，被别人看到。”

荀或捧着季玄的脸，亲着亲着竟抚到他眉间一利落的折痕，像锋锐的针尖刺指腹，陡然叫他一惊。

“一直是这样，我连盛游洲三个字都不想听到你说。”

季玄觉得荀或的世界好像只有一个标准：自己开心不开心。

只要对上他，自己好不容易磨的稍微锐利的棱角也被削去，鲁钝地任他摆布。

彼此沉默地坐了些时，荀或正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