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观察季玄的坐姿还以为他很少来声场所，听他会玩骰本还略惊讶。

荀或卖完艺回来，听到方沛在和季玄讨论生意上的事，便打趣问：“方小，你路演到KTV啦？”

荀或翻山越岭找到厕所时，阿C已经在洗手了。他好笑地问

“什么情况，”方沛瞪大睛，“你从小赌到大？”

“开。”季玄果断。

荀或觉得方沛变得很奇怪，少顷又明白这是没办法的事。她一个女孩独立创业，吃过不少苦，好不容易有了成就，又在最盛气的年纪，对待毕业即失业的昔日同学，难免优越，说起话来总带着成功商人气息，暗持对大学教育的隐否定。

“想换个环境。”季玄简短答。

“不是连锁开了好几家吗？我可不信你没份。”

方沛的语气令荀或有些不舒服：“他都来中国读医了，为什么还要回去拉炒饭。”

荀或确实不懂生意上的事，潜意识也认为季玄将会扎中国，对他在来西亚的家族产业并没有多大好奇心。

然后这个“一般”的男人又连赢两局。

猜数有心理战成分，有经验的人能从对桌的语气神情判断底数虚实。方沛已社会应酬，玩这些东西都很有一手，是故对季玄就更有好了：“你真厉害啊，常玩吗？”

“去你的，”方沛白了他一，“饭店老板正经，你个小朋友快让开。”

“看不来，”方沛的神别有意，“老手啊。”

季玄沉默些时，避开问题回：“我打算移民中国。”

“你在象牙塔里呆久了，拿了份又不代表要回去工作，何况他们是家族产业。”

方沛笑：“带着资本转移境内啊？”

“我家开饭店，”季玄解释，“客人酒后会玩牌，还有这个。”

“小时候看人玩。”

她问季玄会不会猜数。会。于是拉过茶几上的骰盅，摇匀后开盅，试探一季玄神，：“3个3。”

方沛也并非全然不看脸的，合着放弃了话题，但她显然对季玄很兴趣。

方沛果然输了，季玄一条1都没摇到，更没有3，而方沛的骰盘里只有两个3。

“一般而已。”季玄。

但理解与否是一码事，阻止她继续盘问季玄不想答的问题是另一码事。荀或刷刷刷地摇起了骰：“说那些无聊的东西嘛，来来来我们猜大小！”

金菜轩是间上市多年的老牌公司，家族式经营，季玄的几个兄的确各自掌一定资产。季父白手起家，分店从吉隆坡开到六甲，老当益壮近年还拓展了酒店业务，总市值颇为可观，即便乘以微小百分比，亦能得到一笔不小的数目。

季玄落了单，被方沛捉住了询问经历，问他为什么来中国。

“我不是老板。”季玄。

骰摇着摇着开始罚酒，荀或输到膀胱受不了，中途离场去洗手间。KTV小房间很多，走廊百转千回，这间KTV的设计师更不走心，还要在走两旁镶镜，以彩昏暗灯光，简直现实版移动迷。

方沛的衣着很清凉，坐得还有些近，成熟郁的香裹上来。

会儿以至现下迟到，一来就被起哄着推上角落唱台表演。有人拿着手机录屏发朋友圈，嚷着终于等到咱们最佳人气王再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