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片刻，少年嗤笑一声，“真是可悲。”

“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毕竟恶人为非作歹，却能逍遥度日，自己又无力降下惩罚，那就至少宽自己，恶人死后定下地狱，否则，神脆弱的人哪承受得了？”

聪明人之间无需说太多话。

鬼舞辻无惨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蹙眉“童磨，你朋友呢？”

尤其在对上对方睛时，童磨有被看透的觉。

——没有意义。

童磨？

少年说着，在室内四扫视。

而他，则是看得太远，太透。

心脏被爆，血从鬼舞辻无惨指下。

童磨佯作失落地喃喃“总觉比起我，无惨大人更喜我朋友呢……”

少年在寺庙住下。

因为此前琴叶的事，童磨试图解释。

——值得延长这沉闷生命去追寻的东西，本不存在。

琴叶是个可怜的女孩。因为被家暴，带着孩来到万世极乐教。童

两年前——

童磨开了。

其实不算完全一致。

“呐，请教主大人告诉我，”少年没有光的鸢瞳盯住他，“人的存在……真的是有某意义的吗？”

童磨叹气“我愈发觉得，人类真是可悲呢。”

候，能听到你们把那个小孩杀死的消息……不，是一定。”

落下这句话，鬼舞辻无惨的影消失在门后。

“……啊！您是说他啊，”童磨反应过来，带上了虚伪的笑容，“他今天刚好去呢，不知去什么了。正因为是朋友，所以不能过多涉人家啦。”

“看来阁下想法与我一致。”少年撑着脑袋，笑。

“天国与地狱都是不存在的。”

那位少年现在他面前。

这人与其他信徒不同。

两人一拍即合。臭味相投，一见如故（童磨单方面觉）。

他职业假笑“特地赶来辛苦了，我是教主童磨。你有什么烦恼吗，我会用心倾听的。”

和那些正襟危坐的教徒不同，少年很随意地在他对面盘坐下了。

“这是善行——”

童磨微愣“诶？”

“否则——”

“……”少年保持托腮姿势片刻，勾，“是这样啊。”

“回来后让他来见我。”

“这里就是‘万世极乐教’么……”

时间一长，童磨吃教徒的事暴。

童磨是打一开始就会不到人类的情。

什么朋友……？

“听说万世极乐教能为人带来救赎，可我看教主阁下才是那个最麻木之人，”少年问，“阁下究竟是为什么来到这世上呢？”

“所谓‘世人’，究竟是何？是人的复数吗？世人的实究竟在哪里？”

“还以为终于能到天国了呢……没想到还是没能从这腐朽的梦中醒来。”少年叹了气。

众上弦俯首“属下得令。”

“我在拯救她们。她们再不会有痛苦和难过，化为我的一分，与我共同度过永恒。”

童磨展开折扇，半遮住脸“……”

童磨笑容僵了一瞬，试图掩盖“当然是为了让世人得到幸福而诞生的。”

“……”童磨一时被他问得哑无言。

“还是说，‘世人’就是人与人的斗争？而且是现场之争，人活着只是为了在斗争中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