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烛心里到底还是不忍，他了一，问：“不喝茶吗？”

“我问了你会回答吗？”

“从二楼的窗上路过，你要上天不成？”颜烛气得咬牙，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之前装了那么久，现在连句像样的谎都不肯编了？”

他后悔吗？应当是不后悔的。

韩月琴找画师据描述画了茯苓的画像，送去了槐山派，槐山派已经发悬赏通缉令，搜寻茯苓的踪迹。

是对不起杀了梁如竹，对不起骗了他，对不起霍山上的日日相对，还是对不起泰泽山峡谷里的那一晚？

李忠问：“那还要继续查吗？”

但茯苓什么也没说，还能说什么？他骗了颜烛，没人他这么，可是他又不得不这么。

李忠应声，从包间里退了去。

“当然要查，查不来就一直查。”颜烛握着茶杯的手突然顿住，他微微向窗外偏了偏，接着对李忠说：“过几日就动去江南，你先去准备吧。”

颜烛藏在衣袖里的手死死的攥在一起，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对不起什么？”

“私？”颜烛坐在酒楼的包间里，他握着手里的青瓷茶杯，指腹在杯沿挲，“罢了，他聪明的很，不会让人如此容易就查来。”

只是舍不得。

一黑影从窗外跃来，来人把面摘下来，一张眉目如画的脸。

“不了，”茯苓摇了摇，“我一过来，你肯定得问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只是颜烛当了真。

“公，属下派人去天机阁问了，那边答复说，茯苓是阁主的私，有关茯苓和万仇门的一切问题都不予回答。”

颜烛站起来，走近茯苓，睛的盯着他：“你没什么别的话想对我说的吗？哪怕说一句，骗一句，再敷衍一句，就说一句——”

霍山派不是冬青门，常如松不在门内的机会并不是时时都有，如果来，很难全而退，他不怕死，可是仇还没报完，他怎么有脸去见爹娘和和？

茯苓站在窗边未动，“我其实只是路过。”

颜烛不仅是生气，他还有几分不安，他怕茯苓开，说这一切确实都是假的。

颜烛想伸手拉他，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颜烛侧耳细听，随后皱眉：“韩月琴带人找来了。”

“不会。”

“我一路着面过来的，她怎么知是我？”茯苓把面好，从窗外探，酒楼下零零散散的围着人，什么年龄都有，衣服也不尽

茯苓的神躲闪了一瞬，他把手放在前，颜烛给的那块玉佩贴着他的心脏，玉石温凉，把茯苓心里那躁动是压了下去，他垂下，低声：“对不起。”

茯苓低着，长长的睫垂下来，遮住了里的情绪，平日里张扬恣意能说会的人，此时脸发白，一句话也说不来。

何况，如果没有这一趟，颜烛会离他这么近吗？会对他那样的温柔吗？

颜烛看了他一，将桌上的反扣的青瓷茶杯拿起一枚，往里注茶：“我要是没发现，你今日就不来了？”

茯苓张了张嘴，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到了嘴边，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颜烛朝窗外：“你要是再不来，我就把窗关上了。”

还是像三年前一样，刀剑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