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烛往瓷瓶里放了一滴血，血很快就了暗红的粉末里，粉末里带着西府海棠的清香。

“在练字？”颜烛走过去一看，宣纸上

胡文佑本来想说这香不一定灵，但他刚刚看见了颜烛中一闪而过柔和。

颜烛把茶杯磕在桌上，“他贪到国库上来了，民起义，槐山派怎么的？”

胡文佑带着惊讶看向他：“哪位姑娘能得表哥青睐？”

颜烛皱眉：“患这么严重？”

“颜师兄来了！”茯苓放下笔，转过看他。

“这个么……”胡文佑从怀里掏一个小瓷瓶，“这是千里香，只要沾上一，无论是沐浴还是更衣，七日之内都不会消散，用的时候放一你的血去，只有你能闻到，不过——”

胡文佑笑：“没什么。”

廷朝堂乃至武林，都是险境，皇后颜烛也对他寄予厚望，更加严格的要求他，可皇后去的太早，胡家在外照顾不上，皇帝偏韩贵妃母，颜烛在中日不好过，独自拜霍山。

颜烛生在皇，从小就聪慧过人，后来又武林，天赋异禀，剑术造诣颇，他比同龄人早慧，中有万千丘壑，却极少温柔的神情。

颜烛没接他的话，问：“我最近怀疑有两个人其实是同一人，有没有什么办法验证？”

颜烛面稍缓：“送人了。”

那玉佩颜烛从小带在上，下属都认得，见玉佩如见他本人。

胡文佑摇：“我派人查了，洪决堤，其实并不算严重，但是……”

想来这香一定能派上用场，胡文佑便把后面的话都收回去了。

胡文佑：“槐山派还会怎么？抓到就杀，都是寻常百姓，不是被急了谁敢谋反？有些甚至手无寸铁，哪儿打的过武林门派，我怀疑槐山派不仅没过灾，还贪了赈灾的银两——”

胡文佑：“这正是我要说的，槐山派就在江南，这两年江南事务都由二皇主持。”

富庶之乡，朝廷已经派人赈灾，又不是西北西南穷山恶，怎么可能会有民起义？

颜烛神情一松，将小瓷瓶握在手心里，接着问：“不过什么？”

所以还不如练字呢，反正都是用右手，长时间没碰笔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手抖，完全能说的过去。

胡文佑一一应下，等代完正事，他目光一转问：“表哥，今日怎么没见着那块玉佩？”

他院门的时候茯苓正在房间里练字。

茯苓知颜烛起了疑，本来是想练剑来打消颜烛的疑心，但他转念一想，颜烛自小练剑，自己不过就学了几日，能舞个大概，之前颜烛或许看不来什么，现在仔细看，说不定能看什么端倪。

颜烛神一冷，手中瓷杯化为粉末：“让工把去年防的章程找来，去找对账，大一冲就垮，看看当时修防买的是石还是草纸，等泰泽山事了，我去一趟江南，这几日找言官弹劾尚书，我看他是嫌命长了，着急站队结二皇，那就让他早死，看二皇能不能救的了他。”

颜烛沉声：“但是去年朝廷才加固了江南的防，相距不过半年，此时不应决堤。”

他倒希望是茯苓替了程宿雨，起码茯苓不是槐山派的人，不是为了二皇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