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烛：“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颜烛的声音落在耳边，悦耳动听，茯苓一时间看呆了，只觉得前的人像是天上的神仙，他眨了眨睛：“我在找初雪的蟪蛄。”

吴安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吴恒抱着儿，见妻久病不愈，一天

李忠忙改：“是，公。”

雪一场接一场的下，直到第三场雪，茯苓连蝉的踪影都没见到。

天将暗，雪天山上路不好走，茯苓没能找到蝉，他只好往回走。

颜烛见劝不动他，只好：“天寒地冻，早些回家。”

只是不知哪家的孩，如此特别。

“哪有什么怪？”颜烛笑，怀里的人动了一下，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眸在雪中尤其清澈。

崔氏艰难的抬手，轻声安：“不怪你，是我自己的不争气，大概就是命该如此了……”

第三日、第四日……

他委屈的呓语：“我饿，饿得浑都冷……”

那孩一看就不是养尊优的，这么冷的雪天敢一个人在山里走，事也与寻常人家的孩不同，刚刚颜烛探了一下他的腕，发现他内竟有一内力。

颜烛温和的问：“你是哪家的孩？为何冰天雪地的要往树上爬？”

“师娘，都怪我，”茯苓红着跪在崔氏的床前，“我没能找到初雪的蟪蛄。”

这冬青山靠近冬青门，山上的毒蛇猛兽早被门内弟除尽，天寒地冻连恶人也都闭门不，想来也不会事。

“走吧，”颜烛收回目光，：“从这座山上去，这称呼就得改了。”

他摸了摸旧棉衣，怀里多了一包致的桂糕，正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不，我一定要找到，”茯苓说着从颜烛怀里钻来，：“多谢公相救。”

茯苓过目不忘，雪中这一幕，长长久久的刻在了他里。

李忠：“生得这副模样，倒像是雪中的怪。”

李忠劝：“殿下，我们还要赶路。”

“殿下？”

下崔氏已是病膏肓，好多天都下不了床，刚咳过一阵，崔氏侧躺在床上气，她瘦得只剩一把骨了，大约是知自己命不久矣，她反而很平静。

颜烛：“蟪蛄生秋死，你找不到的。”

茯苓听不太懂，他还要继续给师娘找蝉，必须得走了。

“罢了。”颜烛叹。

忙活了一整个冬天，他的双手、脸、耳朵都被冻伤，红发紫，然而无济于事，他的师娘病得一天比一天重。

颜烛被他那一笑晃了睛，还想抬脚跟上，见茯苓的影已经消失在了林间。

又在那青石板上跪了一天一夜，夜里极黑、极漫长，下场了雨，冷得刺骨。

茯苓握住她的手，急：“不是，师娘，你会好起来的，大夫说只要过了这个冬天，开了就会好了……”

他冻得鼻通红，这会儿却是连睛也红了。

第二日他仍旧上山，无果。

等他们走远，茯苓从树后冒，看着颜烛的背影立在雪中，天地一片茫茫，那人仿佛是天上的谪仙，飘然降世。

茯苓，弯起睛对着颜烛笑了笑，又往山里走了。

颜烛自然听见了，心又心疼，把他往怀里抱，这么小的孩，寒冬腊月却在雪里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