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从梦中惊醒，上是木房梁，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家。

吴恒见他神恹恹，问：“你去冬青门跪着，是想学武？”

茯苓摇摇表示没事，咧着嘴冲她笑。

茯苓从村里到镇上，一路上没少受欺负，吃了不少苦，他被人偷了钱袋，没钱吃饭，去翻别人倒在外面的剩饭吃，晚上蜷缩在巷，还差被人贩拐跑。

八岁的孩生得红齿白，笑起来睛弯成月牙儿，让人忍不住心生好。

茯苓闻言，拿勺的手停下，用力的。

吴恒：“这是安，你师兄。”

父母惨烈的死状，满屋的血，从村里来到冬青镇上，陌生，一路惊魂不定，被人偷钱袋，被狗追、被乞丐欺负，在冬青山下不果腹的等待，跪在地上那异常漫长的一天一夜……

“师娘！”茯苓说着要跪下，崔氏有些不知所措，赶快把他扶起来，动得急了，忍不住捂嘴咳嗽。

茯苓仍旧拿着勺看着他，嘴里的粥都忘了咽下去。

他见过村里的木匠收徒弟，要给师父磕敬茶。

吴恒拄着拐一瘸一拐的走来，他已过不惑之年，鬓角被岁月染白，穿着一旧夹袄，洗得颜发白，面相和善，笑起来的时候角的皱纹聚在一起。

吴恒问：“能吃苦吗？”

如今好不容易有人肯收留他，还要教他武功，他心里只有激。

他瘸了一条，却还能拖得了车，走得虽然慢，但是非常稳。

崔氏后站还着一个孩，比茯苓半个，眉和吴恒几乎一模一样，正面不愉的打量茯苓。

吴恒见茯苓面迟疑，猜到他大概不信，便拐杖扔在半空中，一下握在手里，一侧，飞速的挽了一个，净利落，直把茯苓看愣了。

吴恒握着拐杖，里有几分追忆，几分痴迷和怀念。

好一会儿他缓过神来，他摸了摸脖上的长命锁，前的屋比他家还要破旧，他不可能回去了，爹娘都不在，何谈有家？

磕完敬完茶，拜师就算成了，茯苓跟在吴恒后，吴恒的妻崔氏很温和的摸了摸茯苓的，她没什么见识，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妇人，但情温和善良，丈夫说的话她一向是赞同的。

“安儿！”崔氏来不及叫住他，弯下腰安茯苓，“你别生气，他有些怕生。”

茯苓赶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师父！”

吴恒扶住妻，给她拍背顺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一个眉目和善的妇人端着碗来，面上有几分病容，看见茯苓坐起，欣喜的转喊：“恒郎，那孩醒了！”

等吴恒停下来，茯苓才发现他的手抖得厉害。

吴恒沉片刻，：“我可以教你。”

茯苓毫不犹豫：“能！”

瓷碗里的粥还着，青菜里能看见儿末，在这样的家里，已经算很好了。

绿的冬青山，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最后低下，一手拄拐一手拖车。

茯苓还未走近，吴安冷哼一声，转就走。

五更鸣，茯苓从床上爬起来，先扎

吴恒温声：“先吃东西吧。”

破烂的木板车在暮日余辉中缓缓行，青石板的路上拖着一条长长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