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野嘀咕：“我又看不见。”

“谁知你这个臭小，说跑就跑了，给我们吓得够呛。这回你爷爷也走了，走之前他也给我们来了信，说他之前想错了，他说要不要原谅都该你主，让你自己决定。”

沉默了许久，陆泽野拍了拍向晚林的肩膀：“已经很好了，他把想的事情有完了，时间已经对他很宽容了。”

陆有为带来了一瓶酒，给老陆总倒了一杯。

向晚林笑了一声：“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陆泽野又把脸埋到他背上：“不行，我现在哭得太丢脸了。”

“我没哭！”陆泽野瓮声瓮气地反驳，在他背后胡蹭了几下，“你再嚷嚷我就全蹭你衣服上！”

陆泽野从背后伸手替他，向晚林无奈地闭起睛：“傻，你抹了我一脸。”

“先前是你爷爷来信，说要解开你的心结。我们合计了一下，虽然我还是看不上你爸，但我们也就你这一个后辈了。我们不希望你一辈都困在那件事都影里，我们想就这么算了吧。”

老先生嘀咕了几句，最后还是语气生地开了：“我们来，也就是跟你说一声。”

他低垂下：“没关系的，偶尔哭一下也没关系的。”

最近几天的雪一直没停，地上也积了一层，但他们也没时间去堆雪人。

老妇人笑着摇摇：“你啊，跟你妈一模一样。”

向晚林搂了搂他。

酒席、葬礼、媒发布会等等一切在向晚林的安排下井井有条地行着，直到在墓前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陆有志在墓前站了一会儿，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用力眨了眨睛，但泪还是止不住地了下来。

陆有心站在墓前掉泪，两个孩抱着她。

陆泽野茫然地抬了抬，不远有位老妇人推着椅上的老先生缓缓走过来，两人都是一黑的正装，边上还有人给他们打着伞。

陆泽野扭过，他忽然转到向晚林后，勾着他的脖不许他转：“你先别回。”

向晚林这次没有回避，他走在了陆泽野边。

向晚林听到他句尾带上了颤音。

老妇人笑眯眯地伸手打了他一下：“嗯？我门前怎么跟你待的？”

老先生哼了一声：“这回不跑了？”

他们祭拜了老陆总，也相携着回家了。

陆泽野冷看着，他说：“他是该哭一哭，这下这世界上最后一个他的人也走了。”

向晚林：“那你就转过来。”

陆泽野哼了一声：“我还生气呢。”

向晚林抬起了：“哎，你看看，那个是不是你外公外婆。”

人谁都没有大哭大闹，老陆总之前预演了太多遍了，事到临，只剩下平静的悲伤。

陆泽野犹豫了一下，抹了把脸朝他们走过去。

就这么站着一会儿，向晚林长长地叹了气：“傻，你泪掉我脖里了。”

老先生怒目而视：“怎么着，你还指望你外公跟你低三下四歉啊？”

“我们来，也就是跟你说一声，我们不了。你自己怎么样怎么样，就是偶尔可以来看看我们。”

老先生忍不住问：“你就‘哦’？”

陆泽野挑眉：“嘛，不行啊？”

陆泽野十分冷淡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