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下一秒，或许

他：“为什么来这里？”

“我严重怀疑他们是去养伤，然后迷路，然后生了。”机长结合新闻实事，了最后推断，驾驶运输机离开。

“我会。”在他耳畔，陆沨：“去找。”

他没有直说自己在问什么，但他知陆沨知。他们两个好像总是不需要说太多的话。

那双冷绿的睛里没有痛苦或仇恨，或其它东西——他好像失去了什么，也像如释重负。

“我知。”陆沨和他抵着额，轻轻：“因为你是个小蘑菇。”

“……为什么啊。”他抱着陆沨的肩膀，将下搁在这人的肩，小声。

但烈焰还在燃烧着。是未知的波动，无法预测的动，它们还会再来，以更加灼的温度，或转换成全然陌生的形态。

。”

这敷衍了事的回答让安折不满地抬起了睛，可看到那双冷绿瞳里暗涌动的一切，他又不由自主下了目光。

安折伸手摘去陆风肩上一片落下的叶，他被陆沨顺势抱在了怀里。

“要好久，”安折：“你不为人类事了吗？”

那时候，他的灵魂陷荆棘泥沼，在失控的边缘无法自。他就是那样遇见了他。

一切都像梦一样，在第二天，告别波利后，他们的装甲车被运输机空投到了渊的正中央。机长是PL1109的驾驶员，告别前，他嘱咐他们一定也要记得寻找哈伯德和唐岚的踪迹，他们自从那次怪围攻研究所的战争后就确认失踪，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唐岚虽然受了难以概括的重伤，但还活着——方圆十里都没有他们两个的尸。

“你为什么走辛普森笼？”他忽然问。

“我不知。”他说。

安折缓慢回想，然后摇了摇。

渊里，万生长。

陆沨打开装甲车门，将安折也接下来。地面上是丝绒一样的青草，没过脚踝。安折往远望，暮，的碧绿在渊蔓延，一望无际。旷古的风里枝叶翻，飞鸟的振翅声响在远，他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他是人，是异，也是怪，他该杀，也不该杀，他是无法界定的一切，他是那个最疯狂的可能，他像血泊里的所有人。

他知自己喜陆沨，可是不知陆沨为什么会喜他。

三年间，他常常梦见那一天。

陆沨微挑眉：“你不是想来么？”

他看向陆沨，陆沨陪他来到这里，更让他始料未及。

其实波利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整个宇宙就是一场持之以恒的动，人类的意识是短暂稳定里产生的浮光片影。一个故事发生在书上，但这书正在被火焰焚烧成灰烬。磁场的频率就像冷气，它对抗那炽烈的度。他的频率则将纸页变成石棉，使它在烈火中保全自。

“现在想和你在一起。”寂静里，他听见上校淡淡。

——那双睛还像当年基地城门初见一样安静澄明。

陆沨向前走了一步，安折的后背抵在车上，他抬看陆沨。

陆沨久久看着他。

“审判解散了。”陆沨看着他，：“如果还有战争，或者需要我的时候，再回基地。”

然后，安折小声：“所以你也不知吗。”

安折睁大了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