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没有睛,没有耳朵,没有一切人类用来知的官,他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埋在柔的土壤里的

“它能移动，可以思考，但它连神经系统都没有。”博士：“你知这意味着什么东西么？我是个生学家，畸变现象让理学家的认知系坍塌，这个孢的存在让我的认知系毁灭。”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孢已经又主动浮上了营养的面，缓缓向上攀爬，然后从培养皿的盖与主的隙中了来，往下自由落，被陆沨接在手里——它懒洋洋地趴在了陆沨手上，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家伙。

安折是从一个安逸的梦里醒来的。

“所以你的展呢？”陆沨微蹙起眉。

绪，他看起来终于好了一：“请你把你的这一质染给我，当你没法持工作下去的时候，你都在想什么？”

“他也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染，”博士打神，叹了气：“你们这上过床的关系——你竟然还是个人，没有任何被染迹象，你的意志也没有被他影响而变得善良哪怕一星半，他和他的孢一样染不了人。”

“它听得懂，我打赌它听得懂。这些天来我们喂给了它无数怪提取，它都吃掉了。安折是个多态类变异的小怪，他的孢一定也是。”博士：“如果它没有自己的意识和智力，绝对不会每天晚上都要越狱去和你睡在一起。”

博士无奈地笑了起来。

“你们想用它染人类。”陆沨：“不怕被染者全被蘑菇的意识占据么？”

雪白的菌丝在营养里抖了抖，孢慢吞吞飘向陆沨的方向，它贴着玻璃内，仿佛这样就能更加贴近陆沨。

“他们竟然认为一朵白的小真菌能够拯救全人类，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一句话。事实上，那朵真菌的成分和我们用来煮蘑菇汤的东西没有任何不同。”博士字正腔圆地复述外面人的言辞，他像一个严肃的老师正在批评成绩不及格的学生：“听到了吗？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把你煮成一碗蘑菇汤。你必须主动展示你的与众不同之。”

“它吃掉了那么多怪的基因，但它还是那个孢，它是绝对稳态的。那些基因提取绝不是消失了，我猜测它能够主观控制形态的转换，像安折能变成人类一样。”博士：“如果人类也有这质，我们就不会惧怕畸变。”

“目前还没到考虑这个问题的地步，”博士将额抵在玻璃上：“……关键是这个该死的小东西本不会染别人，它和安折一样让我失望。”

陆沨淡淡看着他，似乎在思索什么，当纪博士以为他要说什么有价值的话时，上校开：“我和他并没有上过床。”

第74章

博士直勾勾看向他：“那你比安折还要让我失望。”

笑完，他一气，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来到盛放孢的大型培养皿前。

陆沨低声：“别吓它。”

陆沨漫不经心看着他：“人类利益于一切。”

审判者并没有兴趣也没有必要关注一个生学家的认知怎样被毁掉，将这柔的一团菌丝握在手里，陆沨：“安折怎样让你失望了？”

行径表明，它确实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