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没有说下去，这情绪的波动像是面上一涟漪，很快就封冻了。

在这个世界上，平静的时光是泡影。像是一场梦的结束，他和陆沨终究回到了几天前。

“回去。”陆沨。

“还好。”安折。

假如陆沨死去，也就没有此时此刻再次人类城市里的安折，一切都会改变。

博士自暴自弃的语气和对他实力的错误估计让安折勾了勾角，但意识到他话里的义，他明白基地仍然执着于他的孢。

他是想让陆沨开心一的，可是现在的陆沨那么让人害怕——看着陆沨面无表情的侧脸，安折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陆沨：“刚才怎么了？”

“嗯。”

安折抿了抿，陆沨属于基地，就像他属于渊。他们不可能和平共。陆沨已经向统战中心发送坐标了，他拒绝说孢的下落，他难以想象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良久的静默后，陆沨：“至少和基地一起到最后吧。”

“好好休息。”陆沨：“我已经向统战中心发送坐标了。”

审判者和异，追捕者和叛逃者。他不会孢，陆沨也不会放过他。

“有吧。就像……就像这个世界很大，但你的飞机事的时候，就掉在我旁边。”安折：“如果不是这样，你就死了。”

陆沨看向安折。

安折低下，关于孢，他没有什么可说的。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安折摇。

他说：“不能告诉你。”

陆沨低看他：“你觉得有可能吗？”

通讯挂断。

“可能会有奇迹吧。”安折只能轻轻说这句话，这是他想到的唯一有可能安到陆沨的话。

安折回想，在他有限的记忆里，没有走过很多路，也没有见过很多东西，他只是一只惰的蘑菇。但这个世界一定很大，所以陆沨的飞机从空中坠落，掉在他面前，才能被称为是一场奇迹。

“你

他突然发现陆沨的神冷得让他心惊。

随即他就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愚蠢之，即使基地上要灭亡，陆沨也不可能不回去。

于是他缓缓了。

当这个世界的变化越来越疯狂，连博士都说“人类要玩完了”这句话，在人类灭亡前最后的时刻，陆沨会想什么，他不知。

“你也不知？”

他看向陆沨。外面的雨幕里，光线是昏暗的，他看不清陆沨，也看不懂陆沨。

“嗯。”陆沨的手指轻轻顺了顺他的发，嗓音淡淡：“所以样本也不能告诉我。”

“可是博士说……没有希望了。”他小声。

“那你还要回去吗？”

“你还好吗？”他。

的突破，最后的希望，要么你死在外面，要么把它带回来。但是据安折最后突然消失的表现，他可能是非常可怕的一类异，你要小心。”

“我有时候会觉得，如果基地在我有生之年必定灭亡，”陆沨的嗓音很低：“我以前过的所有事情……”

安折小声：“不是。”

他不愿看陆沨的睛，只能转移话题：“基地现在很糟糕吗？”

却见陆沨只是望着他，他躺在他怀里，陆沨是那样——那样居临下地望着他，那双没有温度的绿睛里，只有薄冷的寒意：“你知世界有多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