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折蹙眉，他觉得肖老板刚刚的动作已经是在欺负他了。

随即，这两颗球就被安装在了人偶的眶内。人偶的睫也是安折一一上去的，此时黑的睫轻掩着绿的瞳孔，冷淡神情纤毫毕现，和真人实在太像，安折到焦虑，从一边拿起黑军帽给他扣上。

而在晚上昏暗的光线里，陆沨的睛又会呈现一的墨绿，像夜里的湖泊很，藏了许多未知的东西。

这时候安折刚刚从床上坐起来，他了睛，小声：“他在旁边我睡不好。”

今天是开始制作人偶的第三十天，也就是说，最晚截止到今天晚上，他们就要把人偶彻底好，然后送货上门了。

肖老板一笑，熄熔炉，：“你力不错。”

说完，他又敲了一下安折的脑袋。

安折：“为什么要欺负我？”

接下来的工作是调试关节和打磨脸廓的细节，彻底完成的时候是晚上七，安折静静看着人偶，人偶也静静看着他，他觉得它已经完全是上校本人了。

肖老板昨天还不是这样说的。

“你事情还多。”肖老板走过来使劲敲了敲他的脑壳：“前几天不是还能抱着人睡觉吗？”

在光下的时候，那是一冷冷的绿，像冬天里，透明泛白的冰块冻住绿的树叶那样的颜，往往安折被那双睛一看，就觉得自己开始冷了。

肖老板早在十天前就好了躯和四肢分——主要是安折在，他指导。好这些后，他又从店铺售卖的仿真中选择了一个，和人偶组合在一起。最后通过黑市，搞到了一惟妙惟肖的黑制服，给人偶穿在上。现在，审判者的人偶有了一完的，只差颅了。

么又把上校搬到一边去了？”肖老板一店门就大声。

安折不说话，把脑袋重新埋被里不来了。

但是，没有办法，他现在就像一个寄生虫，要指望肖老板的工资——于是他只能乖乖起床洗漱，投一天的工作。

安折没有办法，只能再次从被里钻来，慢吞吞披上外。

他边想，边留意着那东西的颜，当它和记忆中那双睛重合的时候，他：“这样就好了。”

安折此时正抱着人偶的脑袋，检查那些自己亲手下的发走向是否观。而、肖老板在一旁启动了熔炉，一手在白小锅里搅拌着透明的胶，一手将绿染料一滴滴注去。染料在锅中起先是墨绿的一团，片刻后就伸无数细微的手向外扩散，随着搅拌平均分布在每一，胶变为淡绿，而后逐渐加。安折检查完发后无事可，便盯着它的颜看，一边看，一边回想陆沨睛的颜。

人是人，陆沨是陆沨，他为一个三番五次被审判者找茬的异，害怕这人并不需要理由。

“你这小模样，啧，不行。”肖老板：“那些佣兵痞，他们会欺负你。”

肖老板：“扣工资了啊。”

肖老板的语调又轻佻起来：“我看你也别去勾搭佣兵了，就跟我好好吧。”

安折：“为什么？”

肖老板：“好玩呗。”

安折没说话，给肖老板递上模，半透明的胶球形模里冷却成形，再嵌白中，两只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