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锐叹了气：“新快乐。”

“再叫一遍。”

程锐提心吊胆地过完了寒假。

沈文硕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程锐不大兴地又喊了一声：“沈文硕。”

“想我了吗？”

“困什么呀，大年三十，你家是要守岁的，好歹我也在你家过过一次年，不到晚结束你是不会睡的。”

“祝你，祝沈文硕新快乐！行了吧！”话刚说完，外面响起了烟爆竹的声音，又是一年新到。

沈文硕对他冷淡的态度不甚满意：“就这样？你不该也祝福我吗？”

21

“锐锐，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程锐觉得手机里的声音状态有熟悉，似乎带着些。他还没搞懂自己为什么要用上“”这个形容词，接着便听到几下“啪啪啪”的声音和“沽滋沽滋”的声，他想起这是什么声音了，抓被红着脸想了好几句骂人的话，最后只愤愤说六个字：“沈文硕，你无耻！”

“那就火车站吧。”

“嗯。”

看晚。

“放心，我不去你家，我去火车站接你。”沈文硕顿了顿，逗他，“还是你想我去你家拜个晚年？”

[锐锐，等会乖乖接电话，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在大年初一给程老师和孙老师拜年。]

“你这是祝谁呢？祝空气吗？”

“再叫一遍。”

“冒好了吗？”

程锐恨恨地接了电话：“喂，有话说快，我困了。”

“不行！”

程锐别无他选，沈文硕知他家住哪儿，这真是个天大的麻烦。

“……”

以前他没觉得假期有多么可贵，其他同学一提到开学便是一阵哀嚎，可他从不讨厌开学，也不讨厌学习

程锐恼得要挂电话，沈文硕像是知他要什么，又说：“锐锐，再叫叫我名字，不然我明天就去你家接你。”

程锐气恼地盯着电脑里的节目主持人。

“……你有完没完？当我是复读机吗？”

沈文硕的电话今晚来得晚了些，他怕程锐一下就给挂了，在打电话前给他发了“威胁”短信。

“嗯，继续骂。”

“给你带的那些吃的有没有都吃掉？放久了要坏的。”

程锐骂：“你怎么这么卑鄙！说来说去你也就只会拿这一个把柄来威胁我，算什么男人！要叫你自己叫去，再见！”

“沈文硕。”

“嗯。”

“嗯。”

“我想了想，过完年还是我去接你吧。”

大概是因为以前早上，他在程锐的“叫起服务”中被他喊了许多次。

虽然不是什么真心祝福的语气，但沈文硕已经很满足了，他喜程锐叫他的名字，无论是平淡还是埋怨抑或是责怪讨厌，他都喜。

程锐选择不再发任何声音。

“锐锐，快零了，新快乐。”

“在想你。”

他很气地挂了电话，不过挂完电话就蔫儿了，沈文硕不会真的明天来找他吧？

沈文硕笑：“怎么不继续‘嗯’了？”

沈文硕突然息了一声，程锐耳朵莫名一，问他：“你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