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叮嘱伺候珩儿的嬷嬷:“以后别让小郎君玩这些脏东西。”
珩儿愣住,黑亮的大睛里蓄上了委屈,小声
:“珩儿喜
小鸟儿,不可以玩么?”
一旦下定了决心,便再无任何其它的念想,祝雁停轻闭起,回忆着萧莨与珩儿的模样,将之
印在脑海中。
祝雁停继续在墙上缓缓敲击,直到那两只鸟最后蹭了蹭他的脖
和手,展翅飞
窗外。
萧莨的目光掠过那几只黄莺,微微一滞,沉声吩咐后亲卫:“都赶走。”
萧莨来时,珩儿还在追逐着那几只黄莺玩得满
大汗,早上还闷闷不乐的小孩这会儿格外开心,一直在笑。
回答他的,是此起彼伏愈发快悦耳的鸟啼声。
手指在污脏墙上抠
血来,祝雁停浑
发冷,戍北军昨日便已到达下幽城,最多再几日应当就会发起攻城战,他仅剩下的机会,便是最后被押上阵前时。
这几只黄莺竟然跟着他,从京城飞来了这里。
有人盯着他,不给他任何自我了结的机会。
他没想别的,只想要这几只鸟代替他,最后去看一看他的夫君和孩
。
恍惚间,听到啾啾鸟叫声,祝雁停浑浑噩噩地抬起,两只黄莺鸟从
的铁窗
隙间飞
来,在这
仄
暗的牢房中不断盘桓。
那几个兵丁的目光移过来,没看什么异状,便懒得
了。
那几个看守他的兵丁见之啧啧称奇,祝雁停盯着那两只鸟,原本空
的双
中逐渐泛起了泪光。
珩儿低了,他其实听不太懂萧莨说的话,但萧莨的意思却是听明
不知人死之后是否当真还能记得生前之事,如果可以,他只想记住他的夫君和孩
,哪怕
孤魂野鬼再不能投胎,也不要将他们忘了。
萧莨召集下商议事情,珩儿自个搬了个矮凳
,坐在营帐外的树下发呆。
城外,军营。
“哟,这里竟然还能飞这么漂亮的莺鸟来,真是稀奇了。”
“不可以,”萧莨的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的严厉,“你已经四岁了,别总想着玩,更不能玩丧志,过几日,我会叫人正式开始教你练武,书也要念起来,不能再这般顽劣。”
见到萧莨,珩儿大步跑过去,拉住他一只手,指着那些鸟儿兴奋嚷:“父亲父亲,小鸟儿,好好玩!”
天气炎,他有些苦夏,
什么都提不劲来,撑着一张小脸听着树上蝉鸣声,一动不动。
呆怔半晌,祝雁停抬起手,在墙上轻敲手指,一只莺鸟停到他肩
,另一只落至他的手背上,亲昵地蹭着他。
那几只黄莺是突然现的,绕着树上下翻飞,啾啾叫着格外有趣,小孩的
睛亮了一瞬,其中一只落至他肩上,他起初有些怕,僵着
不敢动,直到那小鸟儿侧过
,鸟喙在他柔
的脸
上轻轻碰了碰。
小孩觉着十分新奇,又有些,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伸手摸了摸那鸟儿丰满漂亮的羽翼,脆声问
:“你们是来陪我玩的么?”
自从听说萧莨的兵已
了冀州,祝雁停心中的焦虑便一日更甚一日,唯一仅有的念
,是他不能被当
人质威胁萧莨再给他添麻烦,无论这样的威胁能不能起作用。
如果可以,他最不愿的就是用这样的方式,不想叫萧莨看见,可如今,他已没有别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