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雁停一气，闭了闭：“知便知吧，兄长那里我会一力扛着。”

“是。”

柳如许：“应当没错，我在这边与夷人打过，他们隐蔽得再好，但一些习与我大衍人终究不一样，仔细观察便能分辨，也不知他们假扮成我大衍人逃来雍州，到底想要什么。”

“萧让禣已经了？”

西囿，军营。

柳如许皱眉：“郁之，昨日徐副总救下的那队边民里，似乎混了夷人。”

昨日，副总兵徐卯率了一队兵过来西囿，途中顺手搭救了一小从凉州涌过来的逃难边民，有数百人，大多数都有伤残，徐卯将之暂时安顿在了军营外，萧莨听闻派了人前去发放吃，还让军医过去为之看诊，没曾想当中竟会混了夷人。

柳如许来帐中，萧莨停了笔，抬看向他：“有何事？”

祝雁停心下慌，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没有多想便沉声吩咐阿清：“你立刻派人去国公府上，告知他们，叫他们现在就走，什么家当家产都别要了，立刻走，离今夜城门关闭还有一个时辰，叫他们走西城门去，拿我的令牌去，让城门守正给他们放行，快！立刻去办！”

阿清咬咬牙，只得领命，匆忙办事去了。

萧莨的心思转了转，站起，还是决定过去瞧一。

徐卯有些暴躁，他在西北这边十几年，最恨的就是这些夷人，这些人说装扮成衍民没其他目的，他是不信的，恨不得即刻就将这些人都给剐了算了。

祝雁停神一凛：“变卖家产、收拾家当？”

“徐副总已经亲自过去看了，应当没什么大碍。”柳如许解释。

祝雁停心念电转，萧家人这是要集逃么？他们必是得了萧莨的传信才会如此，萧莨是当真要反了么？

萧莨闻言面一沉：“你确定？”

待脚步声远去，祝雁停才恍恍然地回了屋，跌坐椅中，良久，颓然地低捂住脸。

阿清惊呼声：“王爷！若是被陛下知晓……”

那少年一凛，低得更低了些，抖抖索索

“……他是去将消息告诉兄长，若是被兄长知，萧家人必是走不了了。”祝雁停用力握拳，整个萧家，只有这个投靠了他兄长的萧四堂叔愿为他们所用，萧让禣应当也是听到了风声，才急急忙忙地了去。

萧莨在一旁看了片刻，走上前去，打断了徐卯的厉声诘问，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落到边角的一个匍匐在地，低着的少年上，问他：“你叫何名？几岁了？”

在难民的暂时安置，徐卯已派人将混其中的夷人都搜找了来，正在亲自审问。

“是，一刻钟前的。”

萧莨若当真反了，他无论如何也会护着兄长，哪怕是跟兄长一起死，可他不能拿萧家人开刀，萧家人若是不走，只有死路一条，到那时，他与萧莨之间，才是真正的不死不休，再无回路。

、收拾家当，像是要远门。”

一共三十多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讨饶，面相装扮上与衍人并无二致，但确实是北边来的夷人，说是在他们北朝找不到活路，才想着扮成衍人来这边讨饭吃，并无其他意图，没曾想会在半路上碰上戍北军，他们本想逃的，但又怕反惹人怀疑，才不情愿地被带来了西囿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