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熤慷慨激昂地陈词劝他,言辞格外激烈,笔墨力透纸背,足见其下笔时之激动,这一番话,想必他已酝酿了太久。
贺熤在信中与他提议,与其为祝家人卖命,何不自立为王,别人能得的事情,他为何
不得?
说来说去,无非都是各自站在各自立场上,抓对方把柄漏的借
罢了。
萧莨微微摇:“此一时彼一时,只是不许他们再
京,若非要咬文爵字,也并未说不许他们一脉承袭帝位。”
与其为别人的江山
萧莨神晦暗,双眉
蹙着,让左侧眉峰上那一
突兀疤痕愈显狰狞。
非但是萧荣这么想,萧莨心知军中那些下也大多都倾向聪王那
,只未明着与他说而已。
这四个字一次如此清晰明了地呈现在萧莨
前,他不是没想过,从知
他兄长是因何而死那日起,他就一直在思索,他们萧家人世世代代为着大衍的江山抛
颅洒
血,图的到底是什么,忠义二字当真就有那么重要么?
可聪王他儿也才只有几岁,
皇帝的虽是儿
,背后发号施令的却是聪王本人,此人心狠手辣,并无仁
之心,在封地上欺男霸女、草菅人命都是常有之事,这样的人,怎
天下之主?
凭什么,上位者能纵别人的生死,他们金戈铁
一生,最后却只能落得个不得善终的凄凉下场?
君临天下。
了蜀地。如今天下虽
成一团,海运之路却未断,他仍然留了人在外
不断买
他与萧莨需要的东西,由尚且相对安宁的北边齐州上岸,运往西北,还可再转去蜀地。
萧莨在烛火下看贺熤写给他的信,眸光渐沉,萧荣在一旁小声嘟哝:“我都没想到这个贺熤会突发奇想,跑去支持长留王,那娃娃才五岁,差一
被他叔叔夺了爵位,贺熤倒好,带了兵去直接把人叔叔给
趴下了,然后风风火火地把个小娃娃推上了帝位,以前还真没看
来,贺熤也是个有野心的,他是想扯着长留王的旗帜唱大戏么?可怎么偏偏就选了长留王,蜀地那里,别人轻易是打不
去,可他只有三万人,也
不来啊……”
萧荣皱眉:“二哥,那你的意思是……?”
“长留王虽是郡王,却是陛下的堂侄,其祖父是陛下叔父,因当年参与夺嫡之争才遭贬谪,只得封了郡王,但若论血缘,他们一脉与陛下确实是最近的。”萧莨淡声解释,他嘴里说的陛下是指才刚驾崩的的长历帝,其他那些七八糟的在他看来,不过都是乌合之众罢了。
“可先帝不是下过旨意,不许长留王一脉再京么?”
“可理说,……聪王他儿
是上了玉牒的皇
,确实是最名正言顺的,二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长留王一个无依无靠的娃娃,他们随意便可拿
,先助长留王,待大局平定之后,再由长留王禅位与他,改朝换代需要的不过是时机和借
,只要他能平定天下
局,到那一日,谁还能不服,谁又敢不服?
思及此,萧莨冷声:“衍朝宗室的玉牒自开国起就是一式两份,一份存于宗事府,一份收于太庙之内,且以太庙中的为准,当日那三个小皇
上玉牒,只改了宗事府的那份,太庙那里的,也不知是陛下忘了还是故意的,并未有重修,故祝鹤鸣抨击那孩
算不得正儿八经的皇
,也是站得住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