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雁停闭目倚在榻上，太医搭指在他手腕之上，正细细为他把脉。

萧莨愕然，祝雁停竟还被人喂过毒？

翠竹院。

陈太医不好再劝，只得应下：“好。”

他眸低垂，眉目间依稀有郁之气，祝雁停低下声音：“到底怎么了？你不兴你跟我说啊。”

“……倒也不是不可，我为郎君开个药方，郎君先吃半月，这药药比较烈，郎君吃了怕会有不适，需得多加休息，待后再服生药，若是能怀上，之后我再开安胎药，需得一直吃到腹中孩生，会比常人煎熬许多，就怕郎君受不住，孩也很大可能会早产。”

陈太医皱眉沉思片刻，回答他：“郎君内的余毒虽已尽去，但留了病，过寒，原本也无甚大碍，就只是要吃生药，怕是有些艰难。”

“可偏偏慧王妃的脉案被毁了，那医士只是提些许疑问就被找由赶了太医院，那王太医必是知晓其中蹊跷，贼心虚，皇太弟想必也知。”祝雁停冷声。

萧莨望向他，目光中满是心疼：“雁停，你不好，……是因为中过毒？”

祝雁停一怔，讪然笑：“你知了啊，定是兄长与你说的，我就该叮嘱他，让他别告诉你。”

萧莨回来时，陈太医才刚离去，见他眉锁着，神不豫，祝雁停问他：“表哥怎不兴了？可是我兄长难为你了？”

“他不胜酒力，喝不得那么多，堂兄就饶过他

“如何？”

“嗯。”

陈太医垂首不再言语，祝雁停眸几变，又：“还得麻烦陈太医一回，能否帮我去些那毒药来？”

长叹：“他自是不愿与你说的，……他被我那位继母喂过毒，一损耗的慢毒药，吃了长达一年的时间，自那以后便不好了。”

“好。”

祝雁停轻吁一气，又问他：“先慧王妃那事，那药，你可知太医院有多少人识得？”

祝雁停睁开双，眸幽黯：“若我偏要怀呢？”

萧莨的双眉蹙着：“为何不能与我说？”

陈太医摇：“那毒药产自南洋，极其难得，太医院的毒药典上并未有记载，那被贬的医士也是后偶然，从一去过南洋的旧友那得知了那毒药的存在，那药还不似郎君早年服过的，服药之人光从脉象上只能看弱，寻常医者甚至是太医若是不识得那药，都只会以为是中毒之人虚弱所致。”

“无妨，你开药吧，我受得住。”祝雁停神定。

祝雁停不在意：“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余毒都清了，没什么大碍，再提起还有什么意思，平白叫你担心。”

怀王府虽只有祝鹤鸣与祝雁停兄弟二人，旁支另分封的郡王却有七八个，都是他们的叔伯，更别提再上一辈分去的，人着实不少。

晌午，怀王府办家宴，那些旁支都过来了，一大家人，萧莨一一见礼，表现得谦逊得，叫人挑不错来。

萧莨作为郎婿回门，酒是一定得喝的，陪着那些个叔伯们一人几杯喝下来，已有些醺然，再有人来劝他酒，便被祝雁停给挡下了。

怔然片刻，萧莨将祝雁停拥怀中，在他耳边低喃：“再不会有下次了。”

萧莨在榻边坐下，握住他一只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