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的眸光闪了闪，反问：“你呢，许愿牌上写了什么？”

祝雁停顿时乐了：“来这里求姻缘的善男信女确实很多，但是萧大人，这棵古树可不只姻缘，想祈什么愿都可一试，心诚则灵。”

“不是？”

看，可好？”

萧莨的目光微顿，接过笔。

“嗯。”

萧莨的视线从祝雁停的笑脸上移开，抬安静看了片刻树冠，手中的许愿牌扔去，在空中划一弧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祝雁停的牌旁边。

祝雁停中笑意愈，直勾勾地看着萧莨，萧莨避开他的目光：“回去吧。”

萧莨的视线几番掠过他全然舒展开的眉目，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祝雁停停住脚步，笑看向萧莨：“这许愿树听说灵验的，萧大人想试试吗？”

对上祝雁停中不加掩饰的揶揄，萧莨略窘迫，微微颔首。

萧莨转先走，祝雁停跟上去，追问他：“萧大人，你的许愿牌上写了什么？”

闻言，萧莨的双瞳一缩，沉默往前走，没有接腔。

祝雁停抬，目测着树枝离地的度，低的枝桠上密密麻麻挂满了牌，越往则越是稀疏，他提醒萧莨：“最好一次抛上去，落下来就不吉利了。”

萧莨迟疑：“这……不是求姻缘的？”

萧莨睨他一，不答，祝雁停不依不饶：“不能说吗？”

萧莨轻抿角，：“不是。”

正值仲夏，山间苍柏郁、草木扶疏，再往前走，便见溪蓄翠、红蕖照，隐有虫鸣鸟叫声。

祝雁停说罢，双手夹着许愿牌合十，朝着古树郑重拜了一拜，再挥手向上用力一抛，红绳裹着木牌，堪堪挂到第二层树桠上。

祝雁停笑着撇嘴：“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是祈愿放在外的柳郎君平安吧？”

祝雁停亦将阿清留下，俩人并肩往后山走去。

“我知。”

落雨又一次突然而至，注意到前边山上有间供过路行人歇脚的棚屋，祝雁停攥住萧莨手腕：“我们去

“我啊，”祝雁停笑瞅着萧莨，顿了一顿，漫声，“求姻缘啊。”

萧莨没有多说，祝雁停也不再问，俩人一路无话往回走。

“成了，”祝雁停脸上难掩兴奋，笑望向萧莨，“萧大人，该你了。”

行至一山谷间，目便是谷中那枝繁叶茂、虬劲苍郁的千年古树，低低的树枝上垂满了红绳裹缠着的许愿牌，在夏风中微微摆动。

祝雁停微怔，中笑意褪去，神认真：“为了你父兄吗？”

树边的石案上有供自取的许愿牌和笔墨，祝雁停过去，取了一块牌，提笔挥毫，写完后将笔递与萧莨，笑着扬眉。

萧莨抬望向前方古树，神沉静，不待他开，祝雁停又：“我知你不信这个，试试吧，就当寻个乐。”

祝雁停脚步轻快，一路与萧莨说说笑笑，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说，萧莨侧耳倾听，偶尔应一两句，神情淡淡。祝雁停不甚在意，谈论着这山间野趣，边笑容愈加明媚。

萧莨踌躇片刻，对上祝雁停清浅的一双眸，拒绝的话到嘴边到底没说，吩咐了自己的贴小厮留下等着，他：“走吧。”

“不是，”萧莨淡下声音，“我求的，是边境战事能早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