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钧这样说，算不算是原谅了他？

阮言钧说：“那么决定蛤虫莫究竟是蛤虫莫还是王的，可能并不是蛤虫莫本，而是有没有人来吻他。”

张允说：“这我真的不知……故事没讲，可能，可能会吧……”

阮言钧却说：“谁能证明他本来就是只蛤虫莫？换个角度不也可以说，他本来就是王，只是因为欠缺了公主一吻，才维持着蛤虫莫的样，谁又能证明不是这样？”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阮言钧竟然非常有科学素养，求知和思辨能力都不弱，是个搞学习的好材料，说不定非常适合拉来帮自己传教。

阮言钧说：“如果世界上只有你跟我两个人，我说我的名字叫阮言钧，你却说我不叫阮言钧，你偏要叫我阮大郎，那么我的名字就会变成阮大郎，因为世界上只有你会叫我的名字，而又没有其他人能证明我不叫阮大郎。理是一样的。”

阮言钧说：“当然一样，因为在这两件事情里，都没有人能证明哪个状态才是真我，就像没有人能证明蛤虫莫是蛤虫莫。如果我因为别人叫我阮大郎，接受了我就是阮大郎，那么我就是阮大郎；如果蛤虫莫一开始便先为主地认为自己是王，那么他就是真真切切的王，而作为蛤虫莫时的形态，只是他还未成为真正的自己时的状态。”

张允听得懵了：“这哪里一样了？这两件事有任何关系吗？”

阮言钧是在跟他谈玄论？还是踢馆？

张允愣愣地应：“嗯……嗯。”

阮言钧从榻上坐了起来，说：“或者其它的蛤虫莫被亲了之后并不会变成王，又或者有些会变成王，有些不会。那么这件事可能还跟亲它们的人是谁、亲的角度如何、它们自己想不想被亲、想不想变成王，等等各原因有关系。”

张允又是一愣。

张允什么话也说不来，急促地了几气，直直看着他的睛，甚至显得有些傻气。

他忽然动了起来，大步迈门，追了上去，他跑得很急促，阮言钧停下来，回问：“怎么？”

张允呆呆听着。他过了很久，才意识到，阮言钧可能是在安他。

阮言钧总结：“但是无论如何，最初变成王的这只蛤虫莫，也许在他的蛙生中，只是恰好有两个不同的时期，如果他愿意，这就仅仅是两段不同的经历而已，他可以认为自己是蛤虫莫，或是王，也可以两个都不是，因为他的一生中有无数节，某天起来，他也可能认为自己是蛙大郎；也可能某天起来，他会发现，他就只是他自己，世上一切关于他的定义，都与他无关。”

阮言钧下了床榻，张允起送他，到了院门，阮言钧回看了他一，说：“你我始终是八拜之，我纵然说过你不再是我的护法，你却仍是我义弟。”

张允呆呆站在门边，目送他走大门。

阮言钧说：“不妨一步说吧，其它的蛤虫莫被亲了之后，是不是都会变成王？”

风动张允的鬓发，他的睛忽然亮了起来。

张允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跟阮言钧一个男主，一个男二，为什么要在一篇仙侠文里正儿八经地讨论这个？

张允忽然笑了，嘴角向两边扯去，忍不住发自内心笑了起来。他冲上去牢牢抱住阮言钧，心里喜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