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喻一气，勉平定心神，与裴芸：“岳霄同我说，他逃跑是因为伯父为他指了婚，而他不愿如此，这才从家中逃的。”

“他这样不听话，师父却也拿他没有办法。”裴芸苦笑，“抓过他几次，可抓了就逃，再抓再逃，那中原江湖，对他而言，好像有天大的引力一般，我实在不懂是为什么。”

“他是师父的独，又天资极，师父望成龙，难免对他要求严苛。”裴芸，“他年纪小时，以为是师父苛责他，便想方设法地要从山庄偷跑，师父不喜中原，他偏偏要去中原，受骗了，被人欺辱了，却又好着面不肯回来。”

沈清喻：“……”

沈清喻不知她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些事，心中隐约有些不好的预，却还是耐心听裴芸说下去。

一时便只剩下了沈清喻等几人，裴芸倒不着急同他们说话，反是叫了婢女上来，吩咐他们为沈清喻等人准备晚膳，又特意调了不许给少庄主送吃的，要好好饿他一夜，好叫他长些教训，而后方将目光转过来，认真打量了沈清喻几，笑地说：“沈公，阿霄曾与我提过你。”

沈清喻一顿，蹙眉问：“不肯练武？”

沈清喻：“……”

裴芸也觉得奇怪了，心想这十有八九又是岳霄编来的瞎话，便颇为无奈地询问：“沈公，阿霄可曾提过那位姑娘的名字？”

不想练武而离家走？那岳霄与他说的逃婚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霄那时候顽劣不肯练武，从家中逃了那么多次，次次都去府上叨扰，也算是给沈公添麻烦了。”裴芸叹气，“好容易带回来了，过不了几日他便又要跑走……”

沈清喻听着裴芸说话，忽而又想起一事，裴芸与岳霄师同门，岳霄又是这玄霜山庄的少庄主，想来也许裴芸中的师父便是岳霄的父亲，方才裴芸说要岳霄去为师父师娘上香，那便是说岳霄的父母早已仙逝……如此为何岳霄又会与他说自己是为了躲避父亲婚而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家的？

岳霄最落魄时，沈清喻在路边遇见了，沈父行侠好义，沈清喻自幼所学自然也是如此，他并未多想，脆手相助，将岳霄带回去治伤疗养，于是数年后岳霄回到师门时，便与江延裴芸等人说，中原江湖虽人心险恶，他却遇到了神仙一般的人。

裴芸：“阿霄自小顽劣，师父他练武，他不兴，便成天谋划着离家走。”

后面的事，沈清喻自然已知了。

沈清喻隐隐地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幼时家师便告诉我们，中原江湖人心险恶，均是算计，他吃过大亏，因而不许我们关与中原侠士涉。”裴芸忽而提起他们不愿与中原江湖来往的缘由，叹气，“可阿霄却不肯去信师父的话，三番四次地从家中偷跑，扬言要到中原江湖上去闯。”

他话音未落，忽叫裴

裴芸一怔：“家师从未为他订过亲。”

所以江延与裴芸虽未见过他，却一直知他是何人，岳霄对他的情谊，字字句句透在其中，沈清喻方心有所动，觉得岳霄果真情义重，却又听得了裴芸的下一句话。

沈清喻还未从方才的窘迫中回过神来，便在心里暗暗去想，就算岳霄在裴芸面前提起过他，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说那姑娘与他自幼相识。”沈清喻，“单名一字雪，他唤她作雪儿。”

沈清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