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再多说了。

利维坦在烛天的控下渐渐靠近大陆架，沿着一个平缓的坡向上爬。越走海越浅，视野的能见度越，稀薄的光能够穿透蓝的海，光凭也能看到海床的廓。极地地区气候寒冷，生新陈代谢微弱，海床上覆盖的有机海雪也很薄，不少地区黝黑的锰铁矿岩层，就好像雪地上的大足印。

“那两个坐标的景观不是天然形成的，是人工建筑，小米要去也只会去这些有意义的地方。”楚悬说：

声纳的搜索范围毕竟比要广得多，大屏幕上描绘一条由黑白网格构成的断崖，大致呈东北到西南的走向。

楚悬愣住了。如此大的弹坑，引爆的弹就算没有到大伊万那个等级也不遑多让。爆引发的海啸比起“十字路行动”只会大不会小。这么大的事绝对会有媒报！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听到过任何斯堪迪纳维亚半岛发生海啸的新闻？甚至连伊尔文给他的情报中，都没有提到过任何关于海啸的事！

烛天先沉不住气了，他试探着问：“如果在最后一个坐标，我们还是没能找到米拉克，你打算怎么办？”

他背对着楚悬，看不到那双骤然黯然如死灰的睛。

“基金会？”烛天挠了挠鼻：“听起来像个给穷人发粮的慈善机构。”

沉默在空的腔室里蔓延，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声和气泡破裂声。如果米拉克在的话，还有人和楚悬玩梗互损，当他不在了以后，楚悬和烛天真没有什么可说的，毕竟，这一人一鲛人份地位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我会挟持你，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楚悬的语气冷得滴成冰。

烛天咽了唾沫，他到脖凉飕飕的：“你得想清楚了，在这么大的海里找一条人鱼的难度，你说不定要一辈呆在利维坦上，永远回不去！你那个叫基金会的组织连航母都指使得动，应该很厉害吧？回去要你的组织去找不好吗？”

楚悬看到断崖，从气泡沙发上一跃而起：“沿着海沟走，我们快到了！”

“你们人类疯了吧？这么浅的海，扔炸弹？”

喂就这样把犯罪计划直接告诉被害人真的没病吗？！

“丫的居然真了啊……”楚悬半天憋这么一句。

楚悬和烛天屏息凝视着大屏幕上现的画面。

“弹坑”，楚悬说。

“我的任务失败了，回去也是死。”

照烛天平时的，此时肯定会大开嘲讽。但刚刚经历了至亲背叛信仰崩塌的他，能够了解楚悬的心情，他知这时候最好不要说话。

“还有，我卖命的组织叫基金会，不是社区戒酒互助会。”

“这是啥，陨石坑吗？”烛天听米拉克讲过，撞击地球的大分陨石都落在了海里。

楚悬没反驳。

蜿蜒的海沟就像一条匍匐在海底的大黑影，爬向未知的远方，仅仅是凝视就让人心底发寒。在视野尽，海沟的西岸突兀地现了一个地陷般的大坑，边缘散落着倒塌破碎的石块。这个坑形成的时间很新，还没有被海雪覆盖，了玄武岩的本。远远望上去，就像一支镶嵌在海床上的睛，无神地望着蔚蓝的海。

方，除了石堆和荒山以外啥都没有，照这样找下去，真的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