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悬猜测，他的伤势应该很严重了，不然不会在这里不能动弹。但是效镇痛剂和兴奋剂的作用让他觉不到任何疼痛，也让他总有一错觉——他还能冲上去和克拉肯大战八十个回合。

紫红的怪倒映在楚悬漆黑的瞳孔中，他扯动嘴角，笑了。笑中满是辛酸和自嘲。

要是他有05那样的力量该有多好！楚黎，双神，他不认识的其他05……祂们那神一般伟大的力量……为什么，为什么他献祭了一切，抛弃了人类的尊严，到来却什么都没有，连那些人的脚尖都摸不着？而那些天选之，却能轻而易举地攫取通往神坛的钥匙？

面向世界上最大的怪，楚悬轻声呢喃，声音淹没在猎猎的海风中，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情的告白：

“小米，说真的，我是一个被剥夺了情的怪，没有愉，没有望，我就是这样一个无趣的家伙，什么都满足不了你。谢谢你为我所付的一切，但是我无以为报。”

他凝望克拉肯，说话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铿锵有力：

语罢，笑意在他脸上转瞬即逝，瞳孔跃着决绝的寒芒。

这个决定，等于是把基金会的存在，把他最大的秘密横陈在外米拉克的前。他不知从此以后米拉克会怎么看待他，他只知，不这样的话，就再也见不到小米了。

“我可以把我自己托付给你吗？”

他艰难地抬起胳膊，没有任何的犹豫，手动

“我每天都在质问自己，我能什么，我能为你什么。今天，我终于找到答案了——我唯一能的，就是守护。”

——这力不从心的觉，多久没有过了？当他还是一个基金会的小菜鸟特工的时候，没技术，没经验，没武，还老被误以为是厉害角，被怪追得到跑却没有任何援助……到后来，有了“瓦尔基里”，有了各式各样的重型枪炮，他以为自己足够大了，大到能够驾临这个世界——到现在才发现，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坐井观天而已！

“小米，接下来的是我最大的秘密了。从今往后，在你面前，我将一无所有。”

坦破碎的甲壳，挣扎着爬起来。每一次尝试，他的上半刚抬起不到十公分，就再次摔到地上。下磕在盔上，反震让他的脑袋里全是隆隆的轰鸣。

“小米，我不想让你怀疑我，试探我。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我永远那个是什么都不懂的落大学生。但是，与其被你怀疑，我更不想让你受伤。”

模糊的视野中，克拉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近，百米长的须圈一片圆形的内海，将利维坦包裹其中。

“我在抱怨什么呢？05的力量，哪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可以奢望的？这个等级的怪，不可能战胜的——我不是一开始就知吗？”

楚悬服一下颗纳米修复机人胶，胶随着结的动吞咽下去，他对战术外骨骼装甲下达制直立指令，撑着斯狙击步枪站了起来，笑意愈发凄然：

“守护你，万死不辞！”

是啊，克拉肯这个等级的怪，本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撼动的。但是，就算明知打不过，他还是得着死亡冲锋——因为除了他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正面抗下克拉肯的攻击；也因为，背后有想要保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