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王凛现在已经位截，否则，云彦心想：自己一定会想亲自去一刀一刀死他。

云彦松开了他。

直到所有伤都理完了，医生去了，两个人还是沉默。

他几次想要拨打沈清雅的电话，却终究没有拨去，还是决定再等等。

他曾经听沈清雅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够心疼了，而现在，那样的场景就在自己的记忆中，历历在目。

瞬间有些僵。

……

云彦半夜惊醒，坐在床上，将脸埋在手掌里，眶通红。

那么，他应该就会记得“自己”的存在。

时间在记忆中被拉的漫长，窗外光来，空气中的每一个浮尘都清晰可见。

一直低着的沈疏珩终于抬看他，神闪烁，还没等他看懂那中的情绪，又垂下睑，遮住了眸光。

这么说来，沈清雅其实是记得一切的。

“我跟王总最近接很多，你天天跟人家儿打架，你让我怎么人？！”

到了第二天，云彦一到剧组就抓住莫林问他：“当时沈疏珩的母亲，她的记忆也被消除了吗？”

那么这个人，应当就是自己。

过了好久，云彦终于听到自己僵地开：“对不起啊，手晚了。”

比如自己回家之后被一个男人训斥。

黑暗之中，云彦想到其中场景，只觉得难受的几乎不过气来，下意识地拿起床的手机，打开了和沈疏珩的对话框。

“没，没有啊！”莫林一脸懵。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条一条翻看自己和沈疏珩发过的信息，平复心中的狂躁。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王家的事儿你不要！”

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

沈疏珩的假肢已经在打架中被损坏了，不能再用，记忆中的“我”走上前去，生地说：“起来，我带你去医务室。”

他特别想问一句“你睡了吗”，特别想和沈疏珩说几句话，可是又知自己现在发信息过去，一定会把他吵醒——自己的信息，他一向都是设置了不同的提示音的。

之后的几天，他恢复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

沈清雅那时是说“有”的，但当自己再追问，她却再说不下去了。

沈疏珩僵了很久，终于答应了。

“你！”男人气急，抄起带就打过来：“我真是白养你了！”

他看到对话框的最后，他们互相的那句“晚安”，心中满是庆幸，蓄满的泪一下就落下来，砸在手机上屏幕上。

沈疏珩坐在床上，他则坐在凳上，两个人都不说话，也不看对方。

到了医务室，医生看着两个人被打的青一片紫一片的，也没多问，赶忙拿了药给他们。

沈疏珩是被他背去医务室的。

记忆不比梦境，记忆中的很多细节都十分详实，甚至连情绪，过了这么久都还能知。

“小屿！”一个女人冲过来护住了他，对男人吼：“你凭什么

用了假肢，沈疏珩就没有再坐椅，此刻没了假肢，他就无法行走。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问过沈清雅：“难就没有一个人愿意站来保护他吗？”

不过到现在，云彦都不知“自己”究竟是谁。

他听着训斥，冷不丁地笑了一声：“您本来就不怎么人。”